行箴听出了不平衡:“所以你也来试探一下我答不答应你的要求?” 时聆仍不肯承认,但也不看他:“没有。” 商行箴不拆穿他,用叉子拨开蛋糕上的淡奶油:“孟叔怎么做事的,订这么腻的蛋糕。” 时聆存心跟他作对:“我就喜欢甜腻的。” 商行箴一扫饭桌上的沉稳,挑起一坨奶油抹时聆脸颊上:“那多吃点。” 冰凉的一片糊在左脸,害时聆等下要费劲跑一趟洗脸,他老大不高兴,猛地把商行箴摁到护栏上,埋头在他衣服上一顿蹭,两三秒后才退开:“你好幼稚。” 早上才换的开衫蹭了脏,深色沾白太明显,v领下露出的三角区也未能幸免,商行箴举高了盛蛋糕的纸盘,想起要生气,失语倒是真的,不为弄脏的衣服,为的是时聆蹭上来时拂过他喉结的气息。 “你让我怎么回屋里?”商行箴问。 还没彻底从刚才的动作中回过味儿来,忽地,时聆再度仰脸凑了过来,咫尺之近,商行箴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放轻了:“你还让我吃蛋糕么。” 时聆就是借他的眼睛照个镜子,看清自己鼻尖还有一点奶油,又抓了商行箴的手臂用袖子擦净,灼灼地看着他:“其实我刚才不是试探你会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而是想看看你答应得有多快。” 一股子甜腻的奶油香直往商行箴鼻腔里钻,他却没感到反感,刚才借蛋糕岔开话题,现在又绕了回去:“慢了会怎样?” 时聆说:“会遗憾地度过这个生日。” 商行箴警惕心一向很高,再怎么自我劝服,心里仍积着层疑虑,以至于与时聆对视,他还要分析时聆的真挚眼神有几分是实在的:“照片我等下就发给你,不仅如此,和共有财产的合影我会额外保存。” 时聆纠正:“它叫杨纳瑞。” “行,杨纳瑞。”商行箴分析失败,偏头看了看时聆的裤兜,“揣了什么,方方正正的。” 一顿其乐融融的火锅局让时聆差点忘了这茬,他按住裤兜,面色平静:“张觉送的卡牌。” “什么卡牌这么神秘?” “就普通的卡牌,等下要玩的。”时聆试图转移商行箴注意力,“叔叔,我能带他们到地下一层玩吗?” 商行箴咬下一块蛋糕,一并吞进叹息,早就该去楼下转转了,何必来问他意见。他答非所问道:“他就送了你一副卡牌?” “还有别的,我还没拆。”时聆再次征询,“可以吗?” 俩人仿佛处在不同频道,商行箴说:“早上我没来得及在羊蹄子上绑个丝带,就被你打乱了计划,那你愿不愿意多拆一份礼物?” 时聆霎时忘了征求同意,在齐家苟活的那些年谁会记得他生日,更遑论合心意的礼物,今天扑进怀里的小羊已足够惊喜,他没想过还能奢求其他:“什么?” 商行箴却顾自戳弄蛋糕不解谜了:“先去玩吧,到时就知道了。” 恰逢商行箴的手机铃音作响,他不顾浑身奶油,放下纸盘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单字一个“齐”,他神情微变。 从时聆的角度看不清屏幕,商行箴一个眼神扫来,他识趣避开,回餐厅招呼大家到楼下玩。 陈敢心连忙跟上:“真的有放映厅吗?是不是跟电影院的一样大?” 时聆没往楼下跑过,只好借用商行箴的说辞:“到时就知道了。” 他的好奇心不比好友们的少,反之相比其他三人的走马观花,他因对地上两层布局的了如指掌,到底下更多了份细节的探索。 以至于其他三人囫囵转悠完影音室和健身室,陈敢心惊呼着家庭ktv的零食柜之眼花缭乱,张觉和夏揽震撼于健身室附带的迷你篮球场之亮堂,时聆还伫立在楼梯上观赏墙壁的挂画。 陈敢心从这头跑去那头,平时挺处事不惊一女孩儿,忽发出一声尖叫,吓得几个男生齐齐看向棋牌室。 时聆唯恐出什么乱子,忙奔下台阶跑过去,只见陈敢心指向角落那台通了电的机器,惊叹道:“天呐,怎么还有娃娃机!” 娃娃机就娃娃机,时聆没法论证商行箴是否童心未泯,因为四面玻璃,困的是一团团洁白的小羊玩偶,个个肥胖滚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