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天下来时聆养足了精神,他算着时间,跑下楼穿过庭院去开门,孟管家看他活蹦乱跳,欣慰道:“要出去?” 时聆拉开门,答:“不是,我同学给我送作业来了。” 原来如此,孟管家建议:“都这天色了,要不留你同学吃完饭再走吧,我让厨房多备俩菜。” 话刚说完,门外隐有动静,接着是夏揽的声音:“是这吧。” 听脚步不止一人,时聆心头微动,向门外迈一步,果见张觉和陈敢心也背着书包跟在后头,正齐齐仰脸打量夜幕下披上光色的别墅。 时聆唤他们回神:“你们怎么都来了?” 张觉费力从雕梁画栋的别墅外观撤开眼,说:“揽子怕走夜路,所以我们陪着来了。” 夏揽不满被抹黑,臂弯夹住张觉的脖子把人压弯了腰:“谁说想时聆儿想得不行的?啊?” “我那是原话?”张觉被夹出了公鸭嗓,“我说的是少个人吃饭缺了点意思!” 几人打打闹闹走进庭院,陈敢心第一次来,又是女生,矜持又文静:“时聆,这就是你叔叔家吗?” 时聆担心她装淑女装出毛病,说:“是啊,他今天不在家。” 陈敢心摸摸离自己最近的羽衣甘蓝:“这花园真好看啊,我家的院子只会长杂草。” 孟管家看小姑娘喜欢,说:“给你挖一株带回家养,喜欢什么颜色?” 时聆陪陈敢心在花园多逗留了几分钟,进屋时另外那俩已经和好如初,正窝在沙发上对着道数学题聊得火热。 几人都对留下来吃饭没什么异议,陈敢心抱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去了,夏揽掏了掏书包,翻出给他带的作业卷和录音笔:“给。” “谢谢。”时聆说,“早上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吗,什么事?” “哦,”夏揽来劲儿了,将与话题不相干的作业抛掷一旁,“是这样,你不是快生日了么,咱们合计着给你办一场。” 张觉不甘落后,蹭近点和时聆腿贴腿,胳膊也揽上人家的肩:“十八岁生日哎,一生只有一次,办场大的。” 时聆无语:“哪年生日不是一生只有一次?” 几人笑作一团,谁都没留意屋外碾过庭院车道的车声,张觉托着时聆的左手臂,说:“反正别再听揽子的去什么地下酒吧了,不吉利。” 上次时聆受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夏揽理亏在先,尴尬地摸摸鼻子。 正是这三五秒的死寂,正厅大门忽被人从外打开,时聆最为机敏,倏地扭过头去看。 正厅与门厅仅一扇欧式镂空屏风相隔,缝隙间晃过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一秒,耳闻欢声笑语的商行箴一步踏进正厅,穿正式的一身黑,衬衫领间一枚长剑领夹,领带未解,鞋履未换,只额前发丝在辗转途中乱了分毫。 他刚进门,披了一路的寒气还未卸下,先看见张觉挨着时聆,两人挽手搭肩好不亲密。 时聆霍然起立,习惯性想张嘴喊人,随即想到两天前发生了什么状况,他将那句将要出口的“叔叔”收回腹中。 正巧孟管家从厨房走出,看见风尘仆仆归家的商行箴,吃惊道:“商先生,你不是说最早明天中午回来吗?” 陈敢心瞪大眼,被管家这般称呼的定是一家之主,这是时聆常挂在嘴边的叔叔?怎么和她想象中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相差甚远? 夏揽的惊异只多不少,他是第一个答应留下来吃饭的,此时撞上对面人的无澜的视线,不禁有些动摇。 张觉最是震惊,看见商行箴真容的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曾经的包养言论,这个年纪的人想象力不可估量,他紧张得喉结滑动。 许久,商行箴终于出声,他脱下大衣搭在小臂,应了孟管家的话:“计划有变,提前了。” 孟管家打暖场:“那敢情好,小聆的同学大老远跑一趟来送作业,我留孩子们吃个晚饭,大圆桌空置那么久,今晚总算能用上了。” 商行箴余光一直锁定着时聆的神情举止,没发现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