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堆得似山。 谢崇华也是多年没见雪景,又想起当初在京师的雪景,比这更为壮观。五六年前的他,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以“乱党”的身份站在这儿看雪。 陆正禹对雪已经见怪不怪,说道,“今年雪来得晚,刚好跑完船,赚了一大笔钱,足够过年的时候让将士吃顿好饭了。” 谢崇华弯身上马车,等他上来,问道,“水路比陆路更好赚银子么?” “以船载运货物更多、更轻便,比陆路马车好。只要天气好,找老船夫指路,就不怕翻船的事,虽多风险,但赚的银子更多,也更快。而且利安水路宽长,沿途装货卸货,十分轻松,我是宁愿多跑商船的。”陆正禹笑笑,“只是寒冬不易出行。” 谢崇华问道,“为何?” “天太冷。虽然附近海水不会结冰,但河流都会被冰封。船从云安渡口那边出去无妨,但要去别的地方,就难了。比如去冀州,出了海要入江河,可那河结了冰,就上不了岸。所以只能等明年开春,冰雪消融,方能重新开船。”陆正禹想了想,“倒是可惜了这两个月,少赚了许多银子。” 谢崇华若有所思,连陆正禹和他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马蹄咚咚声响,敲入耳中,他想起在京师瞧见那河流之上,有人开凿钓鱼,那冰要用冰锥来破,走在上面也无妨。船不能行,要想从那里开出一条路来,也难如登天。 他抬头说道,“五哥,大概有一个法子能不让我们腹背受敌。” “六弟说。” “之前秦将军曾提过,他曾据险山为营,三面环山,所以不怕背后有敌,因此只专注一面便可。若我们以海为山,退到临海,那不是就不用担心四面受敌了?而且这里到海岸十分近,粮草押送过去并非难事。” 陆正禹皱眉想想,“弃了城中心不要,退居海岸,这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开战,招架不住,就没有退路了,到时候真要被逼得通通跳海。而且朝廷此次立志要剿灭我们,定会派精兵前来,胜算太小。六弟当真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吗?” 谢崇华轻叹,“留了后路,就是给自己留了可以不全力以赴的想法。” “如果京师那边能少来一些人,哪怕是一比一的军力,也可一拼,如今实在是太过悬殊,要想再以少胜多,有些妄想了。” 朝廷此次派那么多兵来,志在必得,那自然不会像当初丁将军领兵那样被耍得团团转。 到了王府,谢崇华将这事一说,秦方大力称赞,“此计可行。” 孙韬说道,“要是兵败,我们可以一起跳海了。这么冷的天,跳下去就冷死了,也挺好。” 秦方大声道,“你如何断定我们不会赢?” “倒也不是全无胜算,只是胜算极小罢了。毕竟那是朝廷所派,领兵的还是我们大央赫赫有名的元将军。” 说到元将军,秦方也是默然,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将,打过多少胜仗。他这样狂妄的人,也不得不服。 许广说道,“昨夜我想了想,如今太后病危,厉太师大杀与他作对的人,疑神疑鬼的,我们倒是可以用反间计。造谣元将军有异心,让厉太师将他的帅印撤了。” 永王摇头,“这样做用意太明显,单凭几句谣言,厉太师未必会上当。” “那不单单是造谣呢?”许广沉吟,“宋大人不是早就让人送了密信,若有他可帮的地方,定要告诉他么?” “如今宋大人也被软禁家中,束手无策。” 陆正禹行商多年,不得不说商场如战场,见了太多手段,倒是第一个明白过来,“许大人是想借宋大人之手,将那谣言变成真的?” 有人明白自己想要说的,许广心情大好,“正是。厉太师无法对宋大人下手,只能卸他官职,夺他权力,软禁京师。但宋大人可外出,他要在元将军府邸前转来转去,进去喝个茶,是谁都拦不住的事。” 众人恍然,厉太师嫌恶宋大人朝野皆知,但有宋家和宋夫人娘家做靠山,厉太师奈何不了宋大人。如果宋大人常去找元将军,又有元将军叛变的消息传出,那就真可能会将叛变的消息坐实了。 计划慢慢捋顺,才让众人放下一半的心,只是商议了半个时辰,就各司其职,忙去了。 正月初三,厉太师从宫里看望太后归来,刚进家门,厉夫人就问道,“太后凤体如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