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瞧着喜欢的姑娘,便买个宅子养着,要什么买什么,该疼的疼,该要银子的便给,唯有一点——不给名分也绝不让她们有孕。哪怕有了,也绝不会让她们生下来。 好好跟着他的,他自然会好好对她们。想了花花肠子要弄出个孩子的,堕胎之后,他便至此弃之不理。 他做事有他的原则,也希望那些跟了他的女人,能遵守他这原则。 可谁曾料想得到,老天竟这样薄待他,让他老年丧子。 所以如今终于碰见一个合适的人,他又怎会轻易让他离开自己的掌控。 常家大宅在半里地方,也算是豪宅了。若非要等孩子出世,早就换了个更大的宅子。元宵时谢嫦娥生下一女,姨娘早产,产下一子,前后不过差十天。常家上下欢天喜地,大摆流水宴,请了三天三夜庆贺添丁。 谢嫦娥生时有些难产,半条命都去了,还是挣扎着看了一眼孩子。也不知是心里装着事,还是先入为主,明明脸还皱着没舒展开的婴儿,却还是觉得长得十分像那人。 听见是个女婴,她长松一口气,悬了九个月的心,可算是平静下来了。 只是常家十分不痛快,盼天盼地是儿子,却没想到是个女儿。常宋倒觉还好,只因他坚信自己还能生,明年再生一个不就好了。让谢嫦娥生个七八个,他就不信全是女儿。 又过十日,巧姨娘早产,生了儿子,常宋更是不在意妻子生的是什么,还觉得儿女双全,美得很。 谢嫦娥已顾不得公公婆婆喜不喜欢,她只知道自己是放下心来了,儿子长得不像常宋的话,总会惹非议。但女儿长得不像的话,就少有人说闲话了。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底,早就盼着这是陆正禹的孩子,而不是常家的。 只因她害怕流着常家骨血的孩子,品性也像常家人。 还未到京师,才近北方,就已见飘雪。北边的山路,已是白雪皑皑,铺卷山林,远远看去,像是翠山镶嵌云朵,松松软软。看得生在南方长在南方,从未离开过鹿州的谢崇华看得好不惊奇。 饶是在书上“看”过许多雪景,但也只是纸上所言,死物而已。哪里比得过亲眼所见这样让人震撼和惊讶,他真想将这些雪都搬回家中,给妻子看看。 齐妙虽不喜欢寒冬,但却喜欢雪。奈何他们那边极近南边边缘,别说平地,就算是到了高山顶端,也不过是瞧见顶窝那有一点雪,姑娘家哪里爬得上去。在山脚下瞧,也看不见多少,怎会像如今这样,满山白色,就像秋时的满山红枫,让人一眼便会喜欢。 若是他能参加殿试,那就能留在京城。到时候将母亲妻女接过来,年底就能和他一起看这雪景了。 想到他要再努力一把的动力竟是雪,连他也觉有些好笑。 会试合格者,才能去殿试。会试在二月初九,他赶到时,才一月底,在客栈住下,也有个时间准备。 客栈外面的街道很是热闹,两旁东西琳琅满目。饶是窗户开着,谢崇华也不会分神。 日后有得是时间看这些,如今急了,以后就看不了了。 转眼二月初九,会试开考。 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春景却迟迟不来。若是在南方,早已见萌芽初生,满布绿景了。 会试分三场,二月十五考完。 因回家太远,考完后谢崇华便继续在客栈住着,等会试放榜,再看看可有机会考殿试。能考殿试,便横竖都是能做官的了。 殿试只考一日,由圣上出题,翰林学士批阅,择前十最好者,送交圣上。再由圣上定出三甲。也唯有前十者,方能入翰林,这也是俗称的点翰林。其余的将分发各部任主事或赴外地任职。 若要往上游,那翰林出身是最好的,多少大臣都是翰林出来的。如果是外放到什么偏远小县,那真是等于从头往上爬,爬个十年,也未必能再回京师。在天子脚下,自然是最好升官的。在偏僻的地方做了再多事,也未必有人知道。尤其是像他这种没有门路的人,更难高升。 忐忑等了七天,终于会试放榜。天还没亮他就过去了,他来得早,可有人来得更早,还是被堵在了三层人群外。 天刚亮,朝廷就有人来贴榜了。围看的人热闹起来,纷纷往前挤。 一如上回乡试。 谢崇华挤到前头,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每看一个心就揪紧。直至看到名字,这才彻底放心。又特地看了看名次,虽未成会元,但也在第六,已出乎他的意料。 他这才离开人堆中,挤出来时,脊背已热得出汗。 后面还有喧闹声,有欢呼有叹气也有人在哭天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