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拜,池安安开始觉得在家闷地无聊,但伤没好透也不能太野,就只好在画室和公寓两头来回。陆岩见她情绪低落,就做了一件他自己都想不到会做的事情…… 那天池安安中午画室出来,不太乐意直接回去,就在路上闲逛,结果就突然接到了陆岩的电话。男人让她在原地等着,也不说原因。 池安安见他神神秘秘的,也就听从了。一个人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川流不息地人群和车水马龙,思绪胡乱地飞。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就奔驰而来,最后稳稳地泊在她身前。 陆岩下车,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上车。” “去哪儿?”池安安两手插着口袋问。 “上车。”他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池安安撇嘴,但也不想为这样的小事闹,陆岩总不见得能卖了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呗。于是她俯身坐了进去。 池安安知道陆岩不乐意她伤没好透就到处乱跑,见他往公寓的方向开,以为是要回去,但过了五六个路口,池安安不禁开口:“这不是回公寓的路吧?” “带你去个地方。” 池安安瞥了一眼陆岩,他手把着方向盘很认真地开车,显然这个具体的“地方”他是不打算说了。池安安一点也不慌,她是信任他的,超越一切的那一种信任。 车行了许久,穿过一条条街道,s市的交通很堵,总是停停走走,而常碰到许多爱超车的司机或是本本族,实在是让人想骂街的路况。可陆岩的车始终开得很稳,心平气和,就像他这个人。 有时候池安安会疑惑,陆岩难道不会觉得疲累或者无趣吗?他似乎有种强大到可怕的掌控力,良好地驾驭着生活中几乎所有的东西,甚至是他自己的情绪。 有许多平时说话斯文的人,开车的时候会变得特别粗鲁,爱骂人;许多不多言的人,会在酒后变得喋喋不休,甚至痛哭流涕。这些都是人们释放自我情绪的表现,而正常的人类都需要宣洩。 但唯独陆岩,他好似“表里如一”到令人可怖的地步,几乎是泰山崩于眼前也逼不出一句脏话。更加另池安安不解的是,他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内敛的脾气了。池安安总觉得并不会单是宋暖猜测的“哥哥压力”论。 就在池安安胡思乱想的当口,车已经停进了地下车库。池安安看了一眼指示牌,是个高级商场。 高级商场?难道他打算带她去逛街? 池安安下车后狐疑地看向陆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通,西装笔挺,皮鞋蹭亮,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找人逛街的。 “你这什么表情?”陆岩不满她一副看怪叔叔的神情,敲了敲她脑袋,在池安安还没出声抗议的时候,就拉过她的手往电梯走。 这一招果然是有效的,池安安都忘了揉脑袋,视线和注意力全集中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了。好像除了小时候带着她出去怕她乱跑丢了,他还真没在外头正儿八经地牵过她的手。这样想想,池安安不知道应该觉得甜蜜呢还是觉得悲哀,她自己一个人感情长跑这么久,才终于被他握在手心,而原先的高中同学孩子都抱上了,这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事情。如此这般,心底刚冒出的喜悦又潮水般地退去。 两个人进了商场电梯,陆岩也没松手,就这么握着,他的手温暖而干燥。电梯四面光亮,将两个人的模样都照地清楚。池安安今天穿的是一双平底鞋,个子不到陆岩的肩膀。外头的天已经有些热了,他还是穿得严实规矩,她却已经贪凉换了夏装。 其实这个场景池安安早脑补过上万遍了,陆岩牵着她的手,情侣一样地逛街看电影。池安安一度光想想就能乐呵呵一会儿,现在梦想照进现实了,她却觉得哪里不搭调,池安安盯着电梯门上陆岩的镜像不满地努嘴,结果恰好撞上男人同样望过来的视线。 换作往常池安安肯定是像被人发现心事似地赶紧挪开了,可现在她的心事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内心十分坦荡,所以立刻加倍气焰嚣张地瞪他。 陆岩也不移开视线,反露出玩味的笑来,盈盈地看她,池安安指天发誓,这辈子没见过陆岩笑得如此风骚,甚至连眉梢都带着笑。她只觉得情况十分不妙,她的小心脏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爆炸!可该死地池安安眼睛像是黏在陆岩脸上一样怎么都离不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