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一辆吉普。我们几个人坐着大吉普,一路从沈阳开到了朝阳。 早上走的,到朝阳市区已经是中午了。我们找了家羊汤馆,简单吃了点饭,继续进发。 老李家的老家在朝阳农村,一个叫歪脖子的地方,这名字听着就倒牙。具体从市区怎么走,李涛也懵逼,只能打开导航,一点点找。 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来钟,才进了村。这村子相当有特点,可能是想搞旅游农家乐吸引游客,村头就有蒙古风很强的石堆,上面挂着五色风旗,白天看可能会很壮观,可大半夜的看过去,真是有点阴森,像是古怪的坟茔。 车子在村路上颠簸,终于开到了一处老宅前。宅子门口的对联残破不堪,围墙也有崩塌之态,可见多少年都没人来了。 我们几个下了车,浑身酸软无力,这一天车坐的,差点没把痔疮坐出来。 李涛有老宅的钥匙,开门之后,院子里黑森森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打着手电进到正堂,屋里很潮,哪哪都是一层灰。我摸摸墙上的电灯开关,摁了几下没用,应该是许久无人居住,水电都停了。 我们勉强收拾出来几把椅子,把手电筒放在桌上取光,然后互相看着,相对无言。 李涛叹口气:“乡下就这个条件,大家克服克服吧。师父,实在不好意思。” 能持和尚双手合十:“小僧不挑,早年跟师兄游走江湖,还睡过水泥管子。” 李不狗打量打量屋子,“我记得小时候有一阵就是在这里住着,当时爷爷还活着,在我印象里整个屋子透光明亮,窗明几净的,为什么现在有点阴森森的压抑呢。” 能持和尚道:“你爷爷是风水先生,选择和修建家宅肯定不会错的,可以想象当日老宅的荣光。可毕竟风水轮流转,老人过世之后,又这么多年没有人气,房子早已没有过去的感觉。” 我看看表:“今天就这样吧,累一天了,大家找地方睡觉,明天一早咱们上山看看情况。” 我们几个从堂屋出来,到其他房子,屋里清冷,空气还好,并没有异味。 房子很多,我们一人睡一间都绰绰有余。我随便找了一间西面的房子,还是土炕,用手摸摸,冰凉。 我打着手电,摸黑打开床头柜,里面居然还有很多年前的被褥,抖落开,一股灰尘飞起来,这个呛人劲就别提了。 我索性不脱衣服了,直接上炕和衣而卧。毕竟修过金钟罩,我不像普通人那么娇气,枕着胳膊肘就能睡。 我昏昏沉沉睡去,忽然感觉后脖子发紧,后背的汗毛竖起来。我是搬杆子的香童,对于一些事物的敏感度要强过普通人,打了个激灵,马上从床上坐起来。 抄起身边的手电,在屋里照了一圈。月光透窗而进,加上手电光,能看清整间屋子。屋里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落根针都能听见。这时,手电光落在一个事物上,我隐隐觉得,刚才的不适应该就是它引起的。 那是靠在墙边的一个老式衣柜,柜上还镶嵌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镜子,里面映着光,人影绰绰,正是我的投影。 不知为什么,那种不安又袭了过来,我能确定,这个柜子透着无法言喻的阴气。 没有惊动胡浈浈和黄小天,我从炕上跳下来,趿拉着鞋来到柜前,握着把手猛地一拉,柜门开了。 柜子里挂着几件老式的衣服,闻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手电光扫到下面,那里横七竖八有几本书,我拿起来看看,都是八九十年代出版的唐诗宋词之类,翻了翻书页没有发黄,说明没有受潮的迹象。 忽然从一本书里落出一张照片,我捡起来,上面是个老人,拄着拐棍面无表情,正站在一个柜子前。 我看了两眼,顿时头皮发麻,他所站着的柜子,就是我现在开着的衣柜。 把柜门关上,用手电照了照,对比照片愈发确定就是这里。 这老头是谁?会不会就是死去的李老爷子?他照这么一张照片,想说明啥问题? 我不由自主模仿老头,学他的模样站在柜子前。我面对的是窗户和土炕,外面的月光很亮。 他想传达什么信息,还是只是一张老年人的留影? 我摇摇头,把照片放回书里,再送到柜子里。我又仔细检查了柜子,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