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满目的森林和大山,各种各样鲜艳的大自然颜色扑面而来,嗅着纯净带着香气的空气,我几乎要眩晕过去。在地下巢穴里经过了九死一生,现在终于跑了出来,回头想想,这一切的发生像梦一样不真实。 阳光落在身上,我从来没有觉得,晒到太阳是如此的幸福。 许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走路跌跌撞撞,时不时就要休息。我查看了他的伤势,左臂的毒已经开始冲破血脉界线,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正缓慢向前延伸。 我们经过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跋涉,才从山里出来,终于进了老人沟。麻烦的是老人沟卫生所的医疗设施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势,许哥嘴唇都发紫了,他告诉我,除了截肢没有别的办法。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郑重地告诉我,不要听医生的治疗建议,一定要坚持截肢。要不然,他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也算是许哥命不该绝,就在他昏迷的时候,来了一个老乡套着驴车,我赶忙拦下来,老乡非常不错,没有要我们的钱,一路护送到了卫生所。 卫生所的大夫老张头还在,看我回来了,还拉回来一个陌生人,他没觉得意外,也没有多问。他检查了许哥的伤势,脸色极其凝重,让儿子赶紧开车,送许哥到镇上医院。他用毛笔写了一张纸条,交给儿子,告诉我们去找一位张医生,那是他本家的子侄,告诉张医生,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截肢,病人的左臂不能要了,切切不可耽误病情。 老张头的儿子有运货的车,拉着我和许哥,一路护送到镇上的医院,找到了张医生。张医生还是个小官,是镇医院的主任,挺有权威性。老张头的儿子把纸条给他看,他凝眉:“截肢不是小事,病人家属到了吗?” 我赶紧过去:“病人是我大哥,我是他弟弟。” “截肢的话,你能做主吗,还要签协议。”张医生问我。 我点点头:“你就动手吧,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这也是病人的意愿。” “病人到底咋回事,你把病因说说。”张医生问。 我告诉他,病人中了一种山里很罕见的毒,现在控制到左臂,如果蔓延全身,这人就废了。我再三叮嘱张医生,剧毒无比,千万不能赤手去摸患处,最好是左臂截了之后,直接焚烧。 张医生没有多说什么,去安排手术了。一上午的手术十分顺利,许哥推了出来,他还在麻药期,没有苏醒,我看着他的左臂,空荡荡的,心里十分难受,好赖这条命是保住了。 到了下午时候,他恢复了神智,气色也不错。我买了小米粥,喂他喝了粥,他虚弱摇摇身子,空空的衣袖摆动,他勉强笑笑说:“混了这么长时间,钱没赚多少,倒是把胳膊混丢了。” 我安慰了他,许哥说自己没事了,让我去处理其他事,不用老在这里陪着他。 我确实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善后,看他的样子确实可以了,也不在矫情,出医院拦了一辆进山的驴车,晃晃悠悠又去了老人沟。 我先到卫生所,看了朱红军的伤情。朱红军和许哥其实都是硬伤,身体肢体发生了问题,只要对症下药,可以好的很快。 我从兜里掏出一枚龙骨递还给他。 原来的龙骨内中神力已去,崩碎成了两块,如今剩下的这两枚残片,没有神通玄奇在,毕竟还是龙骨,考古价值还是有的。我自己留了一枚,那一枚还给了朱红军。 我低声告诉他,瓦谢里那个二毛子已经死了,偷猎团伙已经覆灭了,让他放心。 朱红军十分感激,看着龙骨又有些犹豫,跟我说此物不祥,他已经不太想要了。我还是坚持把龙骨给他留下,劝他留着吧,以后传个代。 朱红军点点头,收下了。他想看看孙子。正好我下一站就要去孟猎户家里。 我问老张头借了辆电瓶车,开到孟猎户家。敲开门之后,孟猎户惊喜:“小冯你回来了。” 突然里面一声尖叫,蔡小菜跑出来,一把抱住我,眼泪夺眶而出。 我摸摸她的头:“不辱使命,活着回来了。” “怎么样?”她问我。 我沉默着,这一趟经历有很多不适合说的,而且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是完全信任蔡小菜。我笑笑说:“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我把孟猎户的刀,还有寻到的另一把古刀拿出来,还给他。感谢他借刀之情,有一增一,我再还给他一把。 孟猎户拿起那把古刀,用力一拉,踉跄出鞘,寒光四射。能看出他是真喜欢,和我客气了两句,也就收下了。 我抱着朱红军的小孙子,和蔡小菜一起离开孟猎户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