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很油腻,见火就照。我闭上眼睛,那“嗡嗡”声果然又出现在耳旁。我跟着声音从坑底爬上来,不敢睁眼,就这么听着,然后伸出手在前面,一点点往前探路。 类似铜磬共鸣的声音很有点魔性,只要一听这声音,其他什么念头都不起,占据了整个脑海,似乎整个大脑都跟着共鸣。 我就这么懵懵懂懂往前走,不知走了多远,手突然触摸到冰凉的平面,我马上意识到,是玻璃。 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透窗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海浪起伏。此刻月亮隐匿起来,天空隐隐泛着鱼肚白,这是要天亮的节奏。 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犀听里出现的这股奇怪声音,来源于大海之上,具体是什么地方还不知道。透过窗户,我紧紧盯着远处的海平面,朝阳的白色洒在海面,半黑半白之间,透着一股无法描述的深邃和神秘。 我看得入神,突然身后有人说:“你干嘛呢?” 我打了个激灵,回头看,王二驴醒了。他惊讶地看着我,我赶紧把手里的头发扔了,那一大团头发已经烧得没剩多少,可还是让王二驴看到。 他疑惑:“你到坑下了?” 我点点头。他来到坑边,打着手电往下看,光斑落在坑底的尸手上。“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他问。 我没说话,犹豫着告不告诉他。 王二驴回头看我:“老冯,咱哥俩是不是有段时间没好好唠唠了。” “呵呵,这话怎么讲?”我笑。 王二驴道:“感觉你现在变了,以前咱哥们处得多好啊,是不是我哪块做的不到位?咱哥俩之间别存二心,咱们两个要是有了芥蒂,那就没意思了。” “那我能不能说点心里话?”我走到他身边。 “说!”王二驴大大咧咧道:“以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村里寡妇洗澡你都是带着我们偷看的,怎么现在忸怩起来了。” “你这件事办的让我很难没有意见,”我说:“你和你爷爷出去看这么多事,也该成熟了吧,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自己的沽名钓誉,把整件事搞得一团糟。” “好吧,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王二驴说。 “你别向我道歉,你没对不起我。你今天的举动极有可能大大伤害了姜宏他们一家人,现在他老婆在医院里还生死未知,他一个耳朵也被自己的儿子咬掉了。”我说。 王二驴急着说:“你也不否认我的成绩。没有我装神弄鬼,这坑能让咱们看见?这里的秘密会让你知道?人家早就另请高明了。对了,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做个手势,示意他跟我来。 我们顺着土坡来到坑底,我对着地面说:“该你干活了,用镐头使劲刨,刨出头发算。” 王二驴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吐沫,抄起镐头干起来。刨了能有十来分钟,又刨出一大团头发。我用刀子把头发割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燃,递给他:“拿着。” 王二驴狐疑至极,又不好说什么,接了过去。我告诉他,闭上眼睛仔细听。 “你搞什么鬼?”他忍不住说。 “让你听就听,废话这么多。”我说。 王二驴拿着燃烧的头发,闭着眼睛:“好,我闭上了,咋了。” “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问。 王二驴听了能有十来秒,呲着牙说:“奇怪的声音确实有。” “是什么?”我问。 “屁声。我刚才放屁了。”王二驴睁开眼笑。 我恼了:“谁他妈跟你开玩笑呢。”我一把夺过头发,闭上眼去听,冥冥中,耳旁出现了铜器共鸣之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按照方位来看,确实来自遥远的海上。 心念中响起程海的声音:“小金童,王石生他是听不见这个声音的。” “为什么?”我在心里问。 “他还没被老仙儿开窍通灵,虽有些天赋,还是凡夫俗子之身。五官闭塞,灵识未开。犀听对他没用。”程海说。 我睁开眼,王二驴看我:“你听到了?” 我点点头,从吉林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