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楼梯到二楼,走廊漆黑,我打着小手电照,地上有很多脚印。可以断定,警察勘察现场之后,老板并没有及时打扫,保留了当时很多的细节。 我顺着脚印走到男人死的屋子前,打着手电往里照,里面是大间房。床单乱七八糟的,椅子摔在地上,屋里一片狼藉。 梅姑让我好好找找现场,我并不抱太大希望,警察毕竟犁过一遍,该取证该拿走的都拿走了,能留下什么呢。 我进到屋里找了一圈,想象着那男人死前的场景。根据梅姑斗法的情况,她在纸人的脖子上缠细线,正和老板说此人是上吊死的对上了。 我来到摔倒的椅子旁边,抬头上看,天花板光滑溜溜,看不到能够使绳子悬挂的着力点,无法想象他当时是怎么上吊的。 琢磨了一会儿,我身上充满冷意,不敢再想。哆哆嗦嗦用脚拨弄着地上的破烂,就在这时,手电掠过的地方,我看到床头夹缝里好像有个东西。 我蹲在地上,探手进去勾,好半天拿出来,这一拿出来我就吓傻了。 拿出的这玩意是人的耳朵。我赶紧嫌弃的扔到一边,心砰砰跳,这怎么了这是,这块耳朵是谁的? 我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我是出马香童,不能用一般老百姓的标准要求自己,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日后总要常接触,应该保持冷静。 这时,心念中响起程海的声音:“小金童,你觉没觉得这块耳朵很熟悉?” 我一愣,和他说:“啥意思?你认识这耳朵的主人?” “不是。你先拿起来再说。”程海催促我。 我走过去,先用手电照照,这耳朵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普通的人耳朵。我注意到一些细节,耳朵略有些娇小,应该不像男人的,好像是女人的耳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肯定不属于死的那个鬼堂香童。 为什么他的屋里会有一块女人的耳朵呢? 我强忍不适,从地上拿起来。程海道:“我和黄教主是阴神,触碰不到的,你说说摸在手里的感觉。” 我说道:“腻腻,滑滑的,像是抹了一层蜡……” 刚说完,我脑子“嗡”的一下,抹了一层蜡,黏黏滑滑的,我想起林场山里的那根手指头! 我在林场的时候也见过这么类似的一根手指头,当时老张猜测是高人kun尸留下来的。 “你想到了吧。”程海说。 我倒吸口冷气:“这个耳朵和林场里的手指头似乎是用同一种方法弄出来的。kun尸?!” “嗯。”程海说:“看来这种处理尸体的手法应该是吉林鬼堂的秘传。你在林场见到的那个神秘人,应该也是鬼堂的香童。” “他们要用尸体做什么呢,为什么要kun尸?”我问。 程海道:“不知道。妖门邪道,无法想象。你拿着这个耳朵,咱们回去慢慢研究。” 我强忍着恶心,从兜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把耳朵包起来,刚进兜里,忽然走廊里传来声音:“谁……谁啊?!” 听声音应该是这家客栈的老板。我心一凉,坏了,这里本来黑不隆冬,刚才打着手电,一定是光亮从窗户上映出去了。 我赶紧熄了手电,躲在门后面。走廊上老板战战兢兢:“老婆,有贼啊。” 老板娘应该是递给老板什么东西:“你拿着,过去看看。” 老板哆嗦着:“报警吧,老婆。” “报什么警,警察来了黄瓜菜都凉了,你还是不是男人,赶紧过去看看!”老板娘骂的狗血淋头。 他们两个就在走廊磨唧,我赶紧来到窗户前,推开窗子。走廊已经出不去了,唯一能撤退的路线就是顺窗爬出去。 这里是二层楼,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地形。翻出了窗,踩着窗台边沿,小心翼翼顺着走。边沿只能容下一只脚,我扶着墙慢腾腾挪着小碎步,出了一身白毛汗。 幸好在二楼和一楼中间,有一座仿古的斗拱飞檐。我咬咬牙,一纵身跳了上去。 这时二楼窗户被推开。有人探出头来看。我赶紧藏在阴影里。上面是老板的声音:“贼跑了。”老板娘声嘶力竭:“赶紧追啊,傻愣着干什么。” 我顺着飞檐慢慢爬下去,跳到地面,一落到实处,我撒丫子就跑。后面大门开了,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