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怎么样?”白苏迎了上来,她见白決的脸色似乎有些沉重,不免担忧起来。 白決立刻掩藏起情绪,明媚笑道,“顺利通过了。” “真好!” 白苏忍不住抬起手攥成了拳,白決愣住片刻,才恍然大悟,原是要与他对拳。这几天,白苏在客栈里根本没有备考医药方面的东西,她夜以继日地在向吉祥学习男人之间相处的习惯。这对拳就是一个细节,她觉得自己掌握的不错,一定可以将白決唬住。 休息了片刻后,第三轮针灸开始。这时候,太医院门前已经不剩下多少人了,白苏粗略数了数,大约不到二十人。 白決见白苏在调整呼吸,活动手指,便提醒道,“针灸这关并不难,你只要放松,挑对银针,手势正确,就可以过了。找准穴位并不在要求范围内,所以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必担忧。” 白苏点头笑道,“你放心,我可以。” 白決也知道,这小兄弟似是无所不能,他想着等到甄选过了,该请他吃一顿,两个人好好聊聊。毕竟一见如故的感觉,实在不易。 白苏进屋后,就看见一个铜人被端正地摆在了地上。这个铜人虽与白璟收藏的铜人大小相同,细节处却是更胜一筹。铜人光泽无比,体表用金字标有针灸穴位名,穴孔处涂以黄蜡。 白苏端正地屈膝下来,半跪在铜人旁,上下打量了一番,静静等待着考官出题。 一名考官从席位上走了下来,指了指白苏身旁放着的针囊,道,“取针,施昏迷抢救之法。” 昏迷抢救……白苏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施针方法她晓得,却只用过一次,就是她母亲中蛇毒昏迷后的那次……而那次,母亲虽醒了过来,却因毒入五脏而亡。眼前躺着的虽然只是一具没有生气的铜人,但在白苏看来,却是弥留之际的母亲。 娘,你是在考验我么。你一直在看着我,对不对。 娘,我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会做白家的好女儿。 白苏阖上双睫,险些涌出泪珠。 医官见白苏久久未动,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你不会么?” 白苏轻轻摇头,她没有答话,伸手去拿针囊。医官一眼就瞧出,她的手微微有些哆嗦。 针囊里面并排摆着九根银针,这是典型的九针,长短大小各有不同,须对症选针。倘若针不得其用,则对病症无济于事。白苏知道,她需要的是锋针。锋针筒身锋末,长一寸六分,她只扫了一眼,便从九针中准确地将锋针挑了出来。 “施针吧。”医官见她选对了,又吩咐起来。 白苏一手扶着铜人的表面,一手取穴,她确定好穴位后,开始用点刺放血之法施针。 就在她施针下去的时候,铜人穴口的黄蜡里突然涌出一小股清水。白苏吃了一惊,连忙看向考官。 考官见她一脸迷茫,忍不住笑道,“不必担心。黄蜡下是空穴,里面可注水。如果按针灸分寸正确进针,里面的水便会自空穴流出,否则不能刺入。小伙子,你这是成功了。” 白苏舒了一口气,她看着眼前和颜悦色的考官,礼貌道,“多谢大人指点。” 这考官捋了捋胡须,道,“我瞧你选针毫不犹豫,腧穴定位十分精准,下针力道拿捏的也很好,为什么却在一开始的时候双手发颤?” 白苏没想到这个小细节会被这位医官注意到,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沉默。 这位医官又道,“老夫看得出你是个擅长针灸之法的孩子,不过,手颤却是大忌。若是哪日你不能控制自己,那必会害了病患。我很想让你通过,可我担心你这毛病改不掉。” 白苏见医官迟疑了起来,她连忙解释道,“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并没有手颤的毛病。倘若大人给的是另一题,我必定不会手颤。” “那为什么偏偏是这题呢?”这医官倒是耐心,也给白苏解释的余地。 “小的母亲曾身中蛇毒不醒,小的为母亲用此法施针,母亲才清醒了过来。可是施针不能解毒,母亲最后还是离去了……大人,请原谅小的还陷于母亲逝去的悲痛中。” 考官沉思了一下,而后回应道,“身为医者,注定会面临很多生离死别。你从医的年岁越长,你手下失败的病患就越多,换句话说,死在你手下的病人就越多。如果你连这些情绪都处理不了,而是任由其影响你以后的医治,那么你恐怕不能胜任医者这个位置。” 这位大人说的极是,白苏无言以对,她沉默下来。 “好了,你先出去罢。希望我这番话,能对你有所启发。”考官大人转身回到了席位,并未明确地告诉白苏最终结果。 白苏只好忐忑不安地离开了房间。事到如今,究竟能否入教习,她已不敢揣摩,只有等着开榜公布。 白決也听到了里面白苏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