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夏摇头,汹涌滚落的泪止也止不住。沈淮南更慌了,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说道:“我们就走原来的路线,不换了。” 川夏仍摇头,无法说清此刻的心情,翻腾的情思,一下子就把他们带回最初的那个夏天。他带她出游,他们人生中许多的第一次都在那个夏天上演淋漓尽致。 沈淮南捧起她脸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哭?”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平复情绪,分享自己的心情,“我很感动。” 沈淮南疑惑,转念一想也就明白,要说女人比男人感性呢。他怎么能忘记,他所选的地方是他们最初情定、见证他们忐忑征程的不老传说。如果说,他做这个选择没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希望能感动她,弥补近两年的空缺,填补中断的感情。 他低头,吻上她眼睑上的泪珠,滚热的泪仿佛一把火钳在他胸口上烙了印。既然她认定他是吝啬于言辞的人,而他也确实,那么以后他愿意做出改变,让她知道他的心情。 沈淮南说:“川夏,我也会害怕。” 川夏不懂,他有什么好害怕? 他解释:“我怕的不是现在你不爱我,我怕的是你永远忘不掉,我也永远想不起。” 川夏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沈淮南自嘲,他想起曾经的那个他忙于学业忙于事业忽略他,沈骏蔺曾义愤填膺指责他说‘沈淮南,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爱自己胜过爱爱情,只有川夏那个傻瓜才会爱你胜过爱自己’。那时他不以为意,心想谁会爱爱情胜过爱自己?那不是傻瓜也是笨蛋。他始终认为,只有好好疼爱自己才有资格去疼爱别人。 现在他忽然感到害怕,如果川夏哪天忽然就醒了,再也不爱他了,他没办法去想象。 静静地相拥,川夏恢复情绪,玩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不能没有我?” 沈淮南闷闷的声音‘嗯’了声。 本能地,川夏不相信,反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嗯?” 也没有不无缘无故啊?川夏想。 ☆、第二章 :祸兮福兮(四) 启程之前,川夏去了一趟老屋。 沈母得知他们要出游,第一个反对。沈母说:“你要怎么闹我都没意见,但淮南刚醒来不久你就要出游,我不答应。” 川夏望向沈父,想听听他的意见。沈父比起沈母,他想地要远得多,也由心底佩服这个儿媳妇。有段时间,太心疼了,他还想过法子想逼她离开。 沈父开口:“出去走走也好。” 沈母恼了,恨道:“淮南刚醒来不久,出去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万一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川夏心想,医生已经确定没事了,她也咨询过才敢做出这个决定,在说沈母的意思是她拿沈淮南的健康开玩笑?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沈父说:“川夏,你先出去,我和你妈有话说。” 沈母不满,恼恼地瞪着沈父。 川夏也不客气:“好的,我先回去。” 沈父:“……”对川夏颠倒概念,他噎了一下。 川夏回去的路上心情很不错,沈淮南早就想问了,从老屋出来,她想笑不笑的,也不知和父母说了什么,看把她乐的。他问:“笑什么?” 川夏试探:“如果妈极力反对这趟出游,我们的计划要终止呢还是置之不理?” 沈淮南聪明地把问题扔给她,反问:“你的打算?” “如果我说我非去不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可理喻?” 沈淮南凝视她半刻,川夏也静静地等待。说这话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宣泄情绪的冲动,她就想知道,在沈母和她之间,他的天平倾向。如果他完全偏向她,她就能高兴?川夏觉得未然。那如果说他的天平倾向沈母,她又该是何种心情?最终她认为这个问题太愚蠢。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