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 雁回摇头,倔得好似听不进任何言语。 烛离往天曜那方望了一眼,意图让天曜来劝劝,可天曜只是沉默的在一旁站着,那姿态便说明了他不会对雁回的决定有任何反对。 烛离无奈,只得一叹,道:“往西南走,妖怪甚多,我这里有九尾狐一族的象征之物,你将它戴在身上,别的妖怪便不会来骚扰你。只是现今正值青丘用人之际,我无法派谁去送你……” 雁回摇头:“不用了,多谢。” 天曜此时开了口:“待你能起床动身之时,我陪你去。” “也不用。”雁回闭着眼睛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我一个人去。”她道,“既然没有别的妖怪干扰,这一路便让我自己走吧。” 她想要一个人呆一段时间,不让任何人打扰。 烛离愁得直皱眉。 出了房门,烛离便一股脑的问天曜:“在辰星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雁回怎会如此?你不会当真让她一个人去黑河吧?” “吵死了。”天曜头也不回的往院外走,“把去黑河的路线告诉我。” 烛离气得咬牙:“一个两个话都不说清楚,就知道让我给办事,我是来伺候你们的么!”但转念想雁回方才那灰白的脸色,烛离也就默了下来。 她本是那样洒脱放肆的一个女子,如今却萎靡至此,真是…… 让人心疼。 五日后,雁回能自行活动了。她像医药童子要了去黑河的图,谁也没告诉便自行出发了。 在路上林间,雁回信手折了一株树枝,她看着手中的树枝许久,随即在空中一扔,像以前那样御剑而起,然而树枝是踩上去了,可不过飞了两三丈,她便落了下去,脚下一个踉跄,一下便摔在地上。 跌得狼狈,雁回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捡起地上树枝看了看,却是“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三分自嘲,三分无奈还有说不尽的苍凉。衬得她眉宇之间好似沧桑了几分。 原来时间啊,就是这样爬上了人的眼角,刻上了她的脸颊。 御剑而飞对她来说,本来只是像吃饭那样简单的事情,而现在,她吃饭的手,却被剁了。 雁回捏着树枝却没扔,一路用它挡开荆棘与野草,徒步往她要去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天未到黑河,雁回便在路上捡了块平坦的地休息,也是巧,这块地似乎前夜有妖怪在这里短暂休憩过,有柴零星搭着,旁边还放了几个没吃完的野果子。 雁回也没嫌弃,捡起来洗洗擦擦便放进了嘴里。点了火,将衣服一裹,雁回就地一倒就睡了过去。 对于这样身体状况的雁回来说,今天这一路已是走得极累,但是她还是睡得不深沉,梦里有很多嘈杂的声音,让她的脑子里喧嚣成一片,而一道人影则在喧嚣之中慢慢向她走来,雁回识得,那是子辰的身影,但是他走了很久,却始终走不到她的身边。 于是雁回便迈出脚步,奋力往他那边跑:“大师兄!你还在是不是?我只是做了个噩梦对不对?” 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往那个人影那方奔跑,但是永远都没有跑到。她就看着他在那里,怎么都触碰不到。 阳光照在眼睛上,划破了黑暗,人影消失,雁回醒来,看了摇晃的树叶好一会儿,雁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才是她的一场梦。 幻想着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美梦。 她眯眼适应了刺目的阳光许久,这才灭了身边的火堆,拍拍衣服,继续上路。 安静平淡得好像并不感觉到失落与心痛。 一段对御剑来说并不远的距离,雁回走了三天,这三天她还算是幸运,一路都能容易的吃到落下来的果子,找到适合装水的竹筒,拾到容易燃烧的干柴。 除了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以外,雁回感觉自己好像很适合在野外生存,因为她的运气,总是格外的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