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并没有起疑。 回去的路上,李蓉眼睛红红的,月月见状,以为她是舍不得宫里的娘娘,还笑嘻嘻地道:“大家红眼睛做什么,要不了几天不是又能进宫了吗?” 李蓉勉强挤出笑来:“你还没成亲,哪里知道为人父母的心情?离了孩子,别说久了,就是几天,都是熬心熬肺。” 月月撅着嘴道:“大家你可真疼娘娘……像我娘,我数月也回不去家里一次,难得回去一次,她也不曾这样想念我。嘴里念叨的都是弟弟。” 月月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偏心的爹娘,殊不知李蓉正在为自己交给女儿的东西而心内煎熬。 回家后,李蓉把簪子留下了,用一根自己的,还没在外面戴过的金簪替了,让丫鬟给陈氏送去,自己则拿着范雪瑶赐的那根拆开来,取出密信。 ** 听说许皇后忽然声称思念幼年时奶过她,抚养过她的乳娘,范雪瑶知道,时机到了。 于是她把那枚剩下的香丸取出,刮了一点儿粉末下来,兑了水每日喝上少许。 天气渐渐热起来,蚊虫便多了,做起害来。苞哥儿常在院里玩耍,叫蚊子咬的脸上,头上都是包,看着就叫人心疼。 于是就叫了宫人这日来披香殿通沟渠,十几个小太监过来,把沟渠上的石板抬开,把沟里积的淤泥挖开,露出新土来。 这事儿又脏又臭,淤泥落在地板上邋遢污秽,要是污了衣裳和鞋就不好,范雪瑶出来转了一圈,见是这个模样,便躲进后殿去了。 太监们撩着袖子,身前围着布挡污,只是手上难免会沾到些脏污,使了大力就会出汗,一个相貌平凡的小太监忽然和伙伴说了些什么,放下畚箕和铁锹,走了过来,把沾着臭污泥的手背在身后,微微低着头问画屏:“不知这位姑姑,可否打些水来洗洗手?再多问一件事,哪里能解个溲?小的喝多了水……” 画屏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便到井亭处提了些凉丝丝的井水上来,叫他洗了手,又叫了个小宫女带他到后面下所去,把她们用的杩子匀一个给他解了急。 这小太监并着腿,一脸的急色,仿佛随时要解出来一样。 小宫女见状,既嫌脏又害臊,只把杩子拿在墙角给他自己用,人急忙躲走了。 小太监解了溲,四周张望了一番,见附近没人,飞快地从袖中掏出个小铲子,在墙角挖了起来,挖了有两叉深,便掏出一个布包放进洞里,再将土埋了起来。埋好土,小太监把杩子里的污水往地上泼了一些,掩住那新挖的痕迹。 小宫女在角门里面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大声问道:“你好了没有?” 小太监匆匆将铲子袖了起来,隔门回道:“好了。” 小宫女这才开了角门过来,她正要收拾,看见地上湿了一片,还散发着一股臊气,恶心地皱起眉头来。 “真是对不住啊这位姑姑,我这太急了,不小心就撒出来了一些。”小太监窘迫地致歉,小宫女低声埋怨了两句就罢了。 小太监回到前院,跟着众人一起通阴沟,忙活了半日才走。 等她走后,范雪瑶叫画屏去后面下所旁的墙角瞧瞧,要是看到有异样的地方,就把土刨开来,把里面的东西偷偷拿来给她。 画屏听了吩咐出去了,在墙角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一片湿土,只是臊气难闻,她捂着鼻子,把那土刨开来,见里面有个红布包,便取了出来,回来交给范雪瑶。 范雪瑶看了布包里的东西,和她意料中的是一样的,便叫画屏把布包放回原处,原样埋起来。画屏照吩咐办好。 中宫那里,许皇后在宝座上焦急地等着,过了许久,才看到女官进来,迫不及待地打发走侍女,就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女官回道:“那小太监已经按照吩咐,把东西埋在披香殿里了。” 许皇后松了口气,露出一丝快意的神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