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才能一举成名。’又说:‘将来家中一应大小事务都是要交给他的,如今他这般叫我如何放的下心?’真是说的我不应便不是了。” “娘亲莫要思虑过多,大梁考生多如锦鲤,落榜的不知几数,谁人不是今年不中,发奋再来?如何大哥落榜便成了丑事了?” 范雪瑶柔声劝解道:“大哥如今不过二十又三,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若是中榜,自然是喜事一桩。倘若学问不够,落了榜,大哥受些挫折,沉沉性子也并非坏事。郎君么,太顺遂了实非好事。我只这么一位同胞兄弟,将来还指仗大哥顶门梁,他勤慎肃恭,成器了,女儿在宫中才能安心。” 李蓉点头,她自认是内院女眷,见识短,所谓出嫁从夫,在教育子女这等正事上她自然不会因为疼爱孩子而违逆夫君的意思。而女儿如今已是贵人,君在上,臣在下,她虽是她的娘亲也跳不脱这君臣之别。下意识里也将女儿的话奉为了圣言,如丈夫一般,都是有理的,她该听从的。 范雪瑶又细细问了家中的情况,李蓉道家中有几位郎君和娘子该到相看人家的时候了,她便问了是那几位。 “你二哥我相看了个儒生家的小娘子,此儒生姓梁,虽无功名在身,也有几分才名在外。现今正在邺侯府上做西席。前些时候借了机会略看了一面,虽是小家碧玉,倒也是位贤惠端庄的闺秀,听说针黹女工也很好,与二哥还算相称。” 范雪瑶点点头,她娘亲就是这点好,品性非常好。虽有些小性子,但绝不会是善妒容不下人的人。范易虽然是与她有旧怨旧恨的妾室所出,但她娘也绝不会在婚事上祸害他。虽然不大可能像对她亲大哥一样费尽心思,也绝不会敷衍了事,更不会存心捣鬼。 李蓉又继续道:“五郎也有十七了,早晚就是这些日子,你二婶与我还算亲近,与我说了,为五郎娶妻,不求貌美如花,只求是个贤惠的,他日操持家务,内宅宁和。也算是圆满了。” 范雪瑶点了点头,二婶卢氏面上看着正常,其实性格有些激进,偏执。因二叔喜新厌旧,宠爱妾室,夫妻俩这些年下来,竟似仇人一般。 二房六个子女,四个都是庶出。 庶子女的婚事自然指望不了她多上心,不随随便便给他们娶个破落户的小娘子就算不错了。 “七郎也快十七了,你三叔倒是说过让我帮着相看相看,只是我一向同他们处不来,不想淌这趟混水。便给婉拒了。” 李蓉语气淡淡的,这种事她如何会去做?真找个好娘子也换不来一声好,而日后要是一旦有什么事儿,余氏当即就能说出她有意寻个祸头子回来祸害三房这种诛心的话来。到时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又不傻,干什么去揽这桩祸事。 “三婶也并非无能之人,相看媳妇这事儿乃是终生大事,贤妇悍妇,总归得是她自己相中的才怨不得人。娘亲不应也在情理之中。”范雪瑶附和道。也觉得别插手三房的事才好。反正不管做的再好,也落不着一句好。反正丁点不好,就会落得个不是。 李蓉道:“还有五娘子、六娘子,一个十五,一个也十四了。婚嫁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事关两家姻亲,我也怕不知根不知底的,平白惹来什么祸事。娘子天性高明,还望事先点化一二,省的他日多生是非。” 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妇。适龄的郎君和娘子都是庶出的,郎君便罢了,媳妇门户低微些也无妨,只要贤惠,孝顺,操持家务便很恰当了。可这嫁女就不好拿捏了。照二房三房的意思,自然是想高高的嫁出去的。只是老二老三一个是白身,一个也不过是从八品的国子监助教。 几个娘子既无什么花容月貌,也没有什么淑德之名在外,高门大户便是会娶她们,怕也是看在女儿的份上。只是碍于自身资质,怕是男方自己出身也不会高。要么是嫁个庶子,要么是嫁过去当个继室或偏房。 她岂会让范家出些与人作妾的娘子,来污她女儿的名誉? 范雪瑶心想道:娘亲的话是怕五娘子六娘子她们嫁到底子不清白的人家,来日会生出是非,牵连到我…… “嫁的高不如嫁的好。咱们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女儿如今虽得了些尊荣,到底是宫妃,怕是荣及不上家里,反倒要添些掣肘之处。何必硬去和那些阔人家做亲家?便是勉强作得了这桩婚事,与权贵打交道,当家理纪的,她们也不通晓。恐也难以和睦顺心。” 范雪瑶柔声道:“我看家里这些娘子,只好生教导着,他日寻个清白人家,也不图他什么豪室富户的,只要郎君争气,早晚用功,将来考取个功名,也能做个官眷,他日得封诰命还能穿霞帔呢。如此便算圆满了。” 得了她这话,李蓉便笑了:“娘子说的是,还是娘子有见识。这些话我心里也有,就是不能像娘子这般说的条儿顺的。左归右归,总归不出个道理来。”有了女儿这话,便是余氏卢氏不乐意,她也能坦然说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