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与人有什么龃龉,难道是驸马……?” 她这么问也是有缘由的,毕竟当朝公主虽然地位尊贵,却不像前朝,当朝公主是没有实权的,而且现在礼教盛行,哪怕是贵为公主,频频外出也会招来言官抨击。 怎么想,这个“事”,都不该是晋平长公主惹起的。 楚楠叹了口气,徐徐道来:“是晋平夫妇的事,晋平向来平和遵礼,又因为娘娘身体不好,往宫里来信传话,一向是报喜不报忧。晋平下降萧诗,原是先帝所指的婚,多年来也算和睦。原以为以晋平公主之尊,便是远赴蜀地萧族,也该是事事顺心才对。谁知萧诗蓄养美妾,甚至当着公主的面调戏姬妾,简直荒淫不堪。妾室甚至常常触犯晋平,晋平心中不欢,积郁成疾,已至不起。如今晋平的乳娘来信告发,我方才知晓此事。” 这番话听的范雪瑶都惊呆了。 如今理学盛行,对于女子是“导之以德,约之以礼。”,管束严厉,而公主身为皇室女,更是尤为严谨。 为防前朝之乱,本朝公主是不允许干政的,不但不能干政,甚至驸马也只是授予清贵的荣衔,而不能授实职。公主的子女也一样。甚至不允许官员私谒公主府,连公主的驸马交结官员都是违法的,所谓“家有宾客之禁,无由与士人相亲闻。” 早有所闻当今公主甚为循规蹈矩,对驸马的艳闻逸事都采取了充耳不闻的容忍态度。作为驸马就与仕途无缘,而能做驸马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自然有一份光明前程在。对于古代男子来说,仕途终止的确是件憋屈的事,心有怨怼,恣纵一些也在所难免。可嚣张成这样的驸马也是少有的了。 这晋平也太傻了,就是理学再盛,还能盛过当今皇帝?理学再盛也是皇帝崇尚才能盛的起来,只要皇帝向着她,一个驸马算得了什么?本朝改嫁的公主也不是没有! 震惊的同时,范雪瑶没忘记探听楚楠的心里活动。 对于这件事楚楠自然是向着自己同胞姐姐的,但是难就难在国风如此,这个萧诗,叫他难以处置。其他皇室女眷也都是这样生活的,美妾美婢,莺莺燕燕的。如果楚楠严加处置,便显得严苛,免不得让人觉得他徇私。 可是不处置萧诗,不说晋平长公主如何了,首先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范雪瑶慢慢思索,其实这事并不难处置,这毕竟是家事,如果驸马不贤,放纵小妾触犯公主,已至公主抑郁成疾,那么便是处置了,朝臣们又能说什么呢?公主与驸马,虽是夫妇,可也是君臣。公主为君,驸马为臣,君臣之分要高于男女夫妻。只要楚楠以这点出发,那么便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处置萧诗是为了晋平长公主,若是晋平长公主软弱,死守个妇德什么的,甘愿为此受苦受气,那么楚楠要是严加惩治萧诗,到时候他就会落得里外不是人了。所以处置这事,至关重要的还是晋平长公主的态度。 “不知道晋平长公主的乳娘来信,晋平长公主是否知情?”范雪瑶想了想,出声问道。 楚楠答道:“当是知情的,是晋平身边的护卫亲自将王氏的告发信送来的。”王氏便是晋平长公主的乳娘了。 这么说来,这告发至少也是经过晋平的默许了。范雪瑶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有了点底。 正要开口,忽然心里又冒出个念头来。 第六十九章 枕头风 她不能直接为楚楠出谋划策。 晋平长公主这件事,是家事,却也与政事相关,她如果贸然说话,恐怕有干政之嫌。她这时候跟楚楠正蜜里调油,他自然不会对此有意见。可日后,若是楚楠提防起来,难保这一举动日后不会成为她一个致命的罪行。 既要解决这事,又不能给自己落个插手政务的话柄。 心头微动,范雪瑶素腕微摇,坐到楚楠身边,随意地摆了摆纨扇,呶着嘴儿气哼哼地说:“公主与驸马虽是夫妻,可在其上亦是君臣。公主心善,方才恪守妇道,不以君臣之礼要求驸马。所谓君臣有别,这说的可不光是官家与众位大臣。驸马毕竟是皇亲国戚,须得谨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