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做的多了,也就熟练了。” 他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坚不可摧的一道钢铁,却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承担了多少重担,咽下了多少血泪。 就像现在,贺旌容脱下上衣,肌理分明的胸膛一片麦色,十分诱人。 不过上面多了血淋漓的伤口,是被敌人近身时候用三棱刺刺伤的。 当时的过程有多么的凶险,贺旌容已经不太想要回忆了,因为他在任务结束之后从来不会去回忆那些甚至会将人逼疯的紧张和危险。 埋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中,耳边是战友尽力控制的微弱呼吸,身下是冰冷的泥土,整个身体都处在一个高度紧绷的状态里,一切风吹草动都被放大了几十倍,时刻刺激着他的心脏…… 如果一直停留在任务的记忆里,怕是真的会疯掉。 所以在心里调节的方式里,做过就忘便成为了其中的一种。 作为一个辅修了心理学的天才,还是在战场待过的战地医生,霍亦大概也能够体会贺旌容的那种感觉。 所以当他看到贺旌容仅仅是一个呼吸间就将自己波动的情绪销毁之后,眼里也露出了微微的惊讶神色。 这个男人,还真的跟钢筋水泥做的一样,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回国之后,因为自己特别的经历,霍亦也会偶尔负责一些机密救治任务,好比现在正做着的治疗。 而贺旌容,大概是他遇到过的,最能够从那种高强度的任务里退下来,还没有任何后遗症的人,简直看不出来他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厮杀。 霍亦在战场上看到过太多的生离死别,那些士兵,也许今天才抱枪走上保家卫国的道路,明天就已经只剩下一具冰凉的尸骨。 可是这又是最为无奈的事情,战争不停止,就永远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像贺旌容这样的人,做着的事情,从来都是机密,也就是说,不会有民众为他歌颂,即便牺牲,也只是无名的英雄。 可是依然要有人做着这样的事情,大概是为了,让那些真正的战争不要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你能忍住吗?”霍亦问了一句。 “没事儿,早就习惯了。”贺旌容淡定的闭上了眼,任凭霍亦给他上药。 贺旌容不能够用麻药,除非是生死攸关的治疗,他都要让自己保持着绝对的清醒,无论是面对着谁。 所以这会儿霍亦看着他如此的淡定表情,如果不是自己正亲手给他治疗着,还真的不敢相信他已经身负重伤了,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能抗。 “刚才来的时候碰见了舒绿。”霍亦弯一弯唇角,“她的表情看起来就是没有发现你受伤的事实。” 贺旌容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里面的光芒乍泄,有着一丝的警告:“你需要保密,不然就是违抗纪律。” 霍亦手下的动作不停,也没有被贺旌容的态度吓到:“当然,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复又闭上眼,只有额头上的冷汗昭示着他此刻其实起伏痛苦的内心。 在这种情况下,贺旌容最想要隐瞒着的人,怕就是舒绿了。 他不想让舒绿担心,也能够想到对方如果知道自己受伤之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他会受不了的。 尤其这个可是他最宝贝的妹妹,绝对不能够让她因为自己而哭泣,更不要说掉一滴眼泪了。 舒绿知道之后,肯定会难受,她难受,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会更难受。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里,贺旌容没有说话,脑子里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更显清明,能够愈发清晰的去想一些事情。 艾小小那张笑起来时候会有可爱梨涡的脸庞就那么措不及防的撞入了他的脑海中。 对于贺旌容来说,当初把人救回来,真的只是突然间的心软而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