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舒绿觉得后背都是麻的,有种被草原上匍匐的猎物盯上的感觉,甚至忘记了呼吸的滋味。 还好,顾临桁稍稍侧过了身子,便将叶淮非那股让人心悸的眼神彻底革除了。 叶淮非戾色的眼神慢慢柔和,唇边挂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宝贝一个人。”叶淮非说。 顾临桁和他是朋友,这两个人的气质甚至都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比如顾临桁偶尔半眯着眼打量舒绿的时候,那股从她脸上掠过的视线,也会让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只是顾临桁比他更加内敛,歃血之后收鞘的宝剑,只需要一个剑鞘都足以让人感到灵魂的颤抖。 “怎么着,羡慕了?”顾临桁毫不客气的挑衅。 叶淮非将威士忌一饮而尽:“来点儿吗?” “我可不像你,醉鬼一个。” “我永远都是清醒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句,气氛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顾临桁带着舒绿坐到了沙发上,叶淮非看着舒绿:“是你要找我?” 舒绿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挺直了背,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 就好像当初她刚认识顾临桁的时候一样,他锋利的气势也让她心神剧震,不过表现的很淡定罢了。 顾临桁不急不缓的将手搭在舒绿身后的沙发上,表情很放松,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他没有打算插手舒绿的事情,他来这儿,最多算是个保驾护航的。 “夏先生你好。”舒绿客客气气的,“我来找你,是要和你说一下,席修明的事儿。” “你叫我名字就好,顾阎王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客气过。”他倒还有性质的打趣了顾临桁一句。 顾临桁掀起眼皮懒洋洋的看着他:“我们还需要客气?” 叶淮非露出抹笑,又对舒绿说:“席修明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忽然多了几分严肃,不明显,但还是让舒绿听出来了。 “我是演员唐宋的经纪人,这次来找你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席修明在剧组的表现对唐宋产生了负面的影响。” 舒绿原原本本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叶淮非,没有添油加醋,但也一点儿不少,一字不漏。 “我知道了。”叶淮非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窗前,留给舒绿一个宽厚的背影。 “你怎么怎么处理?”顾临桁一点儿都不客气,直接了当的问他。 叶淮非的声音如从虚空中传来,语气里有些狠辣:“犯了错,就该教训。” “你放心,席修明做的事,我都会让他道歉的。” “只是我可不可以问你,席修明和唐宋,有什么矛盾,你知道吗?” 叶淮非眼神一动,冰冷的眼里多了丝奇异:“他们的矛盾我也会解决的,你放心。” 叶淮非这样说,舒绿也就不好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叶淮非对这个弟弟,本来就只是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夏老爷子死之前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他,但也就是拜托了他这一个事情,就是要处处照顾好席修明。 照顾是要照顾好,但也没人说过他不能教训席修明。 夏家家规,犯了错的,必然是要家法伺候,席修明要享受他夏家的好处,就得遵守规矩。 在有些人看来,叶淮非特别宠溺这个弟弟,其实他就是憋着一口气,遵从了老爷子的遗嘱而已。 夏家情况复杂,叶淮非本来是夏老爷子唯一的宝贝儿子,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私生子席修明,是老爷子年轻时候在外面留的种,等到叶淮非的妈妈去世之后才终于登堂入室,成了夏家的主母。 叶淮非当初对席修明这个半路冒出的便宜弟弟一点都不感兴趣,随便他怎么折腾,跟他也没关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