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都觉得,要是她是小河,恐怕都嫌弃她啰嗦了。 林河没有一点厌烦地摇了摇头,对他来说,沈盈枝问的越多越好,这才是关心他的表现。 沈盈枝对他摇头并不意外,她抿了抿唇,小河报喜不报忧,看着小河淡定的样子,一定不想让自己为她担忧。就算有事情也只会说无事。不过他如此笃定,就算是处罚也不会严重,想到这儿,沈盈枝微微松了一口气。 沈盈枝有时候都想劝他离开扶嘉了,假死逃离他身边,但小河似乎并没有这种念头,她就不便说了。 这几日沈盈枝想了想,也想出了一个办法,她清了清嗓子:“小河,那等你回安王府,休沐的时候我可以来看你吗?” 如果到时候,小河没有来见他,就说明他受了很重的处罚。 林河嘴角勾起一抹笑,对着沈盈枝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一丝为难之色,沈盈枝的心又落下了泰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船工的粗嗓门从甲板传来,船靠岸了。 沈盈枝闻言,去看林河,却见林河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瞧见盈盈看了过来,林河勾了勾唇角:“ 盈盈回了家,有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会忘了我吗?” 沈盈枝闻言,下意识的否认:“怎么会。” 林河又对着沈盈枝的温柔的笑了下:“我也会永远记得盈盈的。 ” 他说话的时候,嗓音低沉温柔,目光深邃,像是春日的湖水吹起了一阵涟漪,在沈盈枝的心口悄无声息的荡起了一圈水波纹。 她下意识扭开脸,避开林河的目光,轻声说:“ 我们该下船了。 ” ** 沈盈枝下船后,王妈妈就看见了昌平候府的马车 ,说来也奇怪,刚上船的第一二日,王妈妈是不晕船的,那两日她每日守沈盈枝,她虽不多做什么,但沈盈枝实在不习惯陌生人时时刻刻的守着自己。一两日后,王妈妈晕船后 ,虽然有些同情她不易,但盈沈盈枝的确自由了很多。 王妈妈被春柳扶着,卡白着一张脸,对沈盈枝道:“三小姐,我们该上车了。 ” 沈盈枝闻言,看向旁边林河,林河点点头:“我先看着你走。 ” 沈盈枝哦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她停住脚步回头,朝着林河的方向温柔地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干净又温暖,像是春风,又像是暖日。 目送沈盈枝在目光中消失,林河垂头,深吸了一口气。 又抬头,林河朝着东边看了一眼,眼神寂冷,昌平候府……可不要让他等太久。 他要让盈盈知道……血脉其实一点也不可靠,只有他,是她未来的依靠。 “主子。” 一布衣打扮的人靠过来,低声道:“属下有事禀告。” ** 一个时辰后。 沈盈枝到了昌平侯府,昌平侯府和她想像的差不多,黑底红字的长方大匾,门口威严耸立的石狮,精致灵巧的回廊,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豪门大户的意思。 沈盈枝打量侯府的时候,昌平侯夫人陈氏身边的徐妈妈也在打量她,她是陈氏身边最得力的管事婆子,刚刚也是她在大门迎的沈盈枝。 本来还担心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但观这一路,虽然目光四处流连,但目光清明,看着这侯府的精致豪奢,没有恍惚震惊,她平静又淡定。以小窥大,本来夫人还忧虑为了那件事情,回来后少不得要好好调.教,如今看来,倒花不了多少心思,想到带沈盈枝长大的库麦冬,也不奇怪。虽她们都是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但麦冬自小和夫人一起长大,夫人对她又甚是亲密 ,麦冬长大后,书画女工容貌,无一不精,活像是一个小小姐,就是命不好。 “ 三小姐,到了。”徐妈妈停下脚步,对沈盈枝说:“这就是夫人的院子,我们进去吧。” 沈盈枝哦了一声,跟着徐妈妈进了怡心院。 刚踏入院门,就听见一激动的声音:“三小姐回来了。 ”随之而来是一阵密切的脚步声。 然后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