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走了。 一家人好似恢复了四年前的宁静与美好,夫妻和睦,儿子乖巧,他不再召见淑妃,她也没再为难淑妃,每天的日子,都幸福得能够滴出蜜来。 直到那一天,她收到了一幅画。 “咦?这是谁放在门口的纸条?”婢女跨过凤熙宫门槛时,拾起了一个小纸条,打开了一看,“皇后娘娘!是给您的!” “嘘——”上官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皇帝陪曦儿在房中午睡。 婢女抿唇,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边:“奴婢在门口捡到的。” 上官若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皇后亲启,戌时三刻,忘忧茶肆天字间,最好独自前来。 忘忧茶肆,正是她与明月喝醉酒的地方。 别说独自前去,哪怕找一大堆宫女太监一块儿,她也不愿意再去! “谁放在门口的?”她沉下脸,问。 婢女摇头:“奴婢不知。” 上官若的睫羽不规律地颤了几下,随后,她将纸条丢进炉子烧了:“好了,许是谁闹着玩儿的。我让你买的香烛和纸钱买了吗?” 婢女把篮子放在桌上:“买了!” 上官若摆摆手:“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 婢女退下了。 奇怪的是,半个时辰后,婢女又来了,手里,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字条。 烧了字条就以为没事了吗?皇后娘娘,我耐心有限,不要逼我把你的丑事抖出来! 上官若吓得跌在了贵妃榻上! “若儿,你没事吧?” 里屋,传来皇帝慵懒而迷离的声音。 上官若手忙脚乱地藏好字条:“没……没事!咳咳!喝茶呛到了,你陪曦儿睡,我到书房拿字帖来,曦儿醒了要练字的!” 语毕,仓皇地走出了凤熙宫。 这种感觉糟透了,好像有双眼睛,藏在暗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样! “谁!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她四下张望。 突然,一幅画,滚到了她脚边。 她战战兢兢地蹲下身,仿佛触碰着毒药似的,摸到又收回,如此反复了几次,最终下定决心将画展开。 画中,公子如玉、美人天娇,缠绵地纠缠在一起,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 男子将女子抱在怀中,一手揽住她纤腰,一手握住她一侧的温软,而女子紧闭着双目,一副似痛苦似享受的神态…… 轰! 上官若的脑子仿佛一下子炸开了! 画中男女,不是明月和她,还会是谁? 她胸脯上的梅华痣,大腿内侧的暗红小胎记,画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若说没见过,仅凭想象或者描述,绝不可能画得这么逼真!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 回到凤熙宫时,皇帝起床了,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上官若,问:“怎么了?” 上官若垂眸,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了,我还没给娘磕过一次头。” 皇帝的眸子里溢出了丝丝宠溺:“现在也不晚。” 上官若扫了一眼桌上的香烛和纸钱,这是她准备的,他看到了,所以很欢喜,认为她终于孝心大发,要承认他生母了。 上官若的指甲,掐住了皮肉:“我明明告诉兰儿买个房子的,她竟给忘了,天色还早,我去买。” 皇帝哪里舍得让她出宫:“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娘不贪住不贪吃,能见见媳妇儿就心满意足了。” 上官若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不行,怎么说也是我的一片孝心,第一次祭拜她老人家,我不想失了礼数。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不放心的话,叫多公公跟我一起吧。” 话说到这份儿,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我陪你。” “不!”她一叫,皇帝浓眉一蹙,她忙垂眸,掩住慌乱道,“你陪我,哪里能体现我的孝心?” 皇帝笑了笑:“好,都依你,把你的暗卫也带上。” 上官若点头,带上暗卫也好—— 不多时,上官若与多公公和三名女暗卫踏上了出宫的马车。 马车行进到一半时,上官若突然“腹痛”,一名女暗卫扶着她进了一间茶肆,正是忘忧茶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