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长房一大家子都不痛快了,你才叫快活呢。” 崔氏的话越来越诛心,倪氏声音干涩地开始解释,“我怎么会有这想法,母亲……”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只看你做了什么。我就看见,自从守孝,这家里就没过过安生日子,每次纷争都少不了你。阿曹是没你规矩严谨讲究,我都不说什么,她婆婆也没发话,轮得到你这个叔母来挑三拣四,弄得家宅不宁吗?也是我糊涂,竟然纵得你肆无忌惮。”今天这场面那是小儿科,倪氏对上曹氏那才是干柴烈火,轰轰烈烈。 曹家新兴,家族底蕴浅,曹氏又是独女,家中娇惯一些。加上嫁进来时日还短,规矩上便有些懈怠,而倪氏虽比不得李氏显赫,但也是个大世家,尤其倪氏更是以规矩礼仪闻名。 可想而知,倪氏是十分看不惯曹氏,她这脾气,看不惯了没有不说的道理。 一次还好,两次我忍,三次我咬牙忍,四次,五次……每次倪氏说教下的鄙薄轻视终于让曹氏彻底炸毛了。 一个说,你没教养、没礼貌、没文化。 一个说,你死矫情,事儿妈,假清高。 倪氏旁征引博,引经据典把曹氏批得体无完肤。 曹氏文化素养真心比不上她,但是她中气足,认死理,不管你说啥,我都当你放屁,我只说我自个儿的。 终于把三郎李征引来了,李家三郎是个奇葩,他走的是不拘小节、狂放不羁的风流名士路线。媳妇和叔母吵架,他不劝,他挽袖子帮老婆打嘴仗来了。本朝论吵架,女人委实比不上一些男人,人家是专业的,从小就学习把活人说死的技能,李征身为李氏子,自然也是打小就熏陶的,技能点满级。 教养使然,李征是不会对倪氏开炮的,倪氏最引以自豪的不就是她娘家吗,嫌弃曹氏粗鄙吗。李征如数家珍把倪氏祖上,倪氏娘家子侄那点乌七八糟事都给抖了出来。尸餐素位啦,夺人政绩啦,强抢民女啦,养外室啦,同族兄妹苟且啦,要多劲爆有多劲爆,一个绵延几百年的世家,旁枝同族成百上千,没点龌龊事真不容易。 倪氏被气得晕了过去,羞的她三个月没敢出来见人,至此见到李征都有点发憷,曹氏那也避其锋芒。 倪氏想起前事,忍不住脸颊颤动了两下,面上也显出尴尬之色,一辈子都没那天丢人过。 崔氏见她变色,知道她还记疼,记得就好,“你现在不敢拿阿曹说事,倒是盯上了阿昭,一大把年纪了欺软怕硬你也不嫌臊的慌。呵呵,你就打量着大房不敢跟你闹翻,阿谢这事才过去多久。” 闻言,倪氏刹那间褪尽了血色,“阿谢…和我有甚关系!” 崔氏冷冷地扫她一眼,“那你慌什么?”她知道倪氏真没存了逼死谢氏的心,她没这个胆,也不至于狠毒如斯。 倪氏喉咙动了两下,谢氏之死就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虽然她时刻告诉自己,她不过是叮嘱几句规矩,守制哪里能偷工减料,传出去,不止她自己连带娘家婆家名声都要受损,谁知道谢氏会撑不住呢。也是谢氏自己不爱惜身子,她要是说声不行,自己还能强逼着她不成。只是倪氏这心里还是止不住发虚。 崔氏盯着倪氏的眼睛,声色俱厉道,“你再这么作下去,到时候看他们会不会在过继之事留一手。”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倪氏惊得跪直了身子,高声道,“他们还敢让二郎绝嗣不成,我们倪家也不会答应。” 崔氏眉毛紧紧皱了起来,“我自然不想让二郎绝嗣,可大房找个由头把孩子留在身边多养几年,养得懂事了再过继,难道还办不到吗?到时候看你算盘怎么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