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冒险。 “你若是劝我从长计议的,便回去吧,卫家只剩他一个了,我不可能交给旁人的。”靖安抬首冷道。 谢谦之想说的话都被她堵了回去,他虽然心中有气,却还是让步道:“那我陪你去。” “不必,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干。” “阿羲!”谢谦之已经很少见她这般冷言冷语了,声音也不由得重了起来。 “你回去吧。”靖安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眼中隐有水光,“你总得叫我还他一回不是。” “他”是谁,不言而喻。谢谦之自嘲一笑,沉默的让出了道路。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所以容不得他插手的意思吗。 乾元殿气氛冷凝,这还是她回帝都后第一次单独见楚丰。 “谢瑾已经命人禀报过了,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楚丰希望靖安能斩断和卫颜的一切联系,这也是父皇所希望的,三年前卫颜死的时候,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不想她还是一直放不下,甚至做出这样的蠢事。 靖安肃容,整衣,跪拜。 “请陛下饶这孩子一条性命,臣妹请以荆州为封地,离开前会归还禁卫军,未诏终生不会再踏入帝都!” 楚丰却有些愠怒了,声音冷硬:“靖安!你不要总拿父皇来压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孤的底线。” 谢太妃的事是如此,这次的事也是如此。 靖安知道自己猜对了,当日听表姐未尽之意,除了婚事,父皇肯定还交待了三皇兄给她封地,应当也都是富庶之地。如今她以封地和禁卫军为交换,换着点卫家血脉得以延续,算是替她,也替母后偿还一二。 “这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孤留他一条命便是,至于你之前说的话孤只当没听到,往后都不要再提了。”楚丰揉着眉心无奈道。 “请皇兄体谅。”靖安却只是叩首。 “你这是不信孤了!”楚丰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怕是真的动怒了。 “我若不相信你,就不会把这孩子带到你面前了。”靖安叹了口气,脊背微弯透出些疲倦来,“三哥,旁人不知,你总归是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再嫁了,我为什么一定要保全这孩子,你都知道。三哥,阿颜葬在那里,我求你,你就让我去吧。” 楚丰看着她哽咽落泪,不由侧首,怕一个不忍心就应了她。 “阿羲,你不要后悔啊。”他最后问了句。 “从当年闯入崇文门,时至今日,未曾悔过。”靖安含泪笑道。 楚丰提笔写了圣旨,盖了玉玺,言道:“准!” “臣妹叩谢陛下成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拜,余生便尘埃落定了。 二月初,草色遥看近却无。 公主府朱红大门紧闭,落了锁,梁间燕衔泥。 城郊,禁卫军护送着公主车驾一路南下。 “殿下!殿下留步!”一骑绝尘,来人一身青衣磊落,姿容无双。 “谢谦之。”靖安讶然道,而后释然一笑,“你又来送我不成?” “非也,臣领荆州刺史一职,正要赴任,请长公主应允微臣随行。”谢谦之拱手笑道,他如今已不求结果,只求能长伴她身侧,她不赶他走便好。 “谢谦之,前路难行,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这是自毁前程。 “已经悔过了,此生再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了。”谢谦之紧盯着她,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随你吧。”靖安无奈,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安慰的,来日方长,便看他们谁熬得过谁吧。 巧儿忍不住往后看了几眼,谢谦之望见随意道:“还有些杂物书卷,书言他们这会儿约摸才出府呢。” 巧儿这才脸一红,躲回马车里去了,靖安了然一笑,恐怕这丫头先要留不住。 车驾重新启程,一只小手掀开车帘,好奇望着四周,离了帝都,那股子压抑才渐渐散了去,他也慢慢活泼了一些。 “坐好,天还冷着呢,小心着凉!”徐姑姑放下帘子,她之所以没去公主跟前伺候,就因为这孩子从宫中回来后病了大半个月,看他小小年纪便受这般苦楚,终是有些心疼。 “姑姑,我们要去哪里啊?” 徐姑姑低头缝着给他做的新衣,不在意的回答道:“公主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