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都还小,无论如何……”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她面色微变,又忽地笑了笑,安慰道: “我只是觉得,一个江家在我手里已经打理得一塌糊涂,若是再加上左家这边的事情,恐怕只会手忙脚乱地两头都顾不上,到时候岂不是辜负了少渊的一片期望?” “凌苑,你……”白霜神色闪过一丝犹疑,但江凌苑诚恳坦然的神色让她实在看不明白,“无论怎么样,你要想想你外公外婆,我前两天去看过他老人家了,昨天你外婆带着病亲自从西欧赶了过来,你还没去见她吧?” “我知道的,正打算去看看外公外婆,妈,放心吧。”江凌苑勾了勾唇,宽慰地笑笑。 左穆上前来,安抚地拍了拍白霜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却又收回了视线。 —— 江老爷子的病房内 江凌苑进门时,夕照也在。 “外婆。”她拎着药箱大步进门,看向坐在床边满头白发的老人。 江凌苑的外婆凌姗比江老爷子年纪稍大一些,因为从西欧过来的长途颠簸,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江老爷子更像一个病人。 见得江凌苑,老人擦干了眼泪一笑,张开双臂将外孙女紧紧的拥抱着,慈爱地道: “小苑,我的宝贝,好久不见了。” “外婆,好久不见,想您!” “让她……出去。”床上,忽然响起江老爷子气短的声音,隐隐约约可听见其中满是怨怒。 江凌苑松开外婆,转头看向老爷子,只见他继续补了一句,语气原封不动,“出去,江凌苑。” 这是她出生以来,江老爷子第二次叫她的全名,上一次实在前几天的陵园之内,而这前后不过几天而已。 短短几天,床上的老人似乎老了十岁不止,以往红光满面的脸上如今只剩憔悴,江凌苑心头一涩,猛地跪倒在床边。 “对不起,外公。” “出去。”老爷子不言语,只一贯地重复这两个字。 “老头子……”江老夫人轻叹一声,一面轻轻拍了拍江凌苑的手以示安抚,“小苑,你外公只是太难过了。” 相比老爷子的怒气难消,江老夫人显得平静许多,看向江凌苑的眼神除却慈爱之外,亦有万分隐忍的无奈和理解。 良久,江老爷子狠狠地闭了闭眼,“既然你都决定好了,想必我这老头子是决计阻止不了你的,何必再来惹我不高兴?” 他从小寄予厚望的外孙女,放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宝贝疙瘩,如今不顾一切地在他面前磕下了一百个头只为得到一个男人的一半骨灰,活了大半辈子,她的打算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外公,我永远爱您。”江凌苑苦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语毕,转身出门。 房内,江老爷子猛地一阵咳嗽,一拳狠狠地捶上床头,“冤孽,又是一个冤孽!” 纵观他江豪这一生,养出来的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冤孽,至此也几乎尝遍了世间所有的恩怨别离! 身后的咳嗽声渐歇,江凌苑大步出门,回过神来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凌。”夕照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她顿下脚步,似笑似哭地转头,“你也要来劝我,是吗?” “如果是,你会听吗?” “很遗憾。” 夕照了然,想要勾唇却只得一阵无力感,“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浪费口水了。” “那么,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出发了。” 回东欧的机票,订在下午,这一次回京云乔克并没有让人跟着她,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在回来之后中途反悔一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