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摇头,具体的缘由她不知晓,也是听旁人说起的。阮婉越加觉得京中局势不像想象中的简单。既然陛下病倒,都不能临朝,要景王监国,还会亲自派人来京郊接她?不让她进宫,直接送回昭远侯府? 而且,京中生了这么多变故,为何她一路上都未听到半点消息? 叶心顿了顿,转身再确认屋外没人,才沉声开口,“小姐,我听他们说起,是景王把持京中禁军,封锁了往来消息。” 景王一手遮天,朝中无人管束?阮婉心中掠过一丝清明,“邵将军呢?” “邵将军呢?” “邵将军被软禁在府中,傅相遇刺身亡,高太尉家中有暴奴作乱,受伤将养,赵国公年事已高,陆相倒戈。陛下病倒,睿王在宫中照顾,煜王也在月前卸甲入宫。” 阮婉脸色煞白,邵文槿出兵都城,西昌郡王在东南平乱,渝中生事,邵文松领走京中一半禁军。宋颐之和煜王都在宫中,消息传不出京城。 环环相扣,若非一早谋划好,怎会有这般巧合的事? 想起都城时候,邵文槿疑虑,巴尔只是南下骚扰,好似不像作战,但又不走,还时有增援,他也想不清楚其中用意。如今看来,都城也好,泾遥也罢,甚至是渝中,用意都是将京中架空。 陆相是百官之首,在朝中里应外合,禁军之中,也都换成了景王的人。譬如刘素,她从前都没见过。 京城一朝变天,她根本出不了京城告诉阮少卿。阮少卿会继续等,还是看出端倪? 阮婉心神不宁,片刻又闻得苑中急促脚步声,叶心上前去看,才见是先前同阮婉一道回府的禁军侍从,一脸阴沉慌乱神色,拱手请愿,“侯爷,赵大人出事了,在禁军大营!” 赵荣承! 阮婉心中一滞,赵荣承先前才说要回禁军答应察看,眼下就出事。江离自西秦受伤后将养,她一直耿耿于怀,赵荣承不能再有事。 “备马,去禁军大营!” 等到禁军大营,才见校场之上聚满了人,心中隐隐不好预感。台中果然有人高声训斥,“禁军右前卫赵荣承,以下犯上,不守军规,应按军法处置,领两百军棍。” 两百军棍,能将人活活打死,好得很! 阮婉气粗,伸手指向台中之人,朝身旁道,“给本侯把他头盔上的顶羽射下来。” 禁军侍从闻言照办。 话音刚落,只闻“嗖”的一声,那人头盔顶羽被应声射落,惊得当场愣住,禁军中有人认出她来,高呼了声,“侯爷!” 阮婉拂袖上前,惯有的犀利眼神配上猥琐笑意,高声呵斥道,“以下犯上?动本侯的人不知会本侯一声,是谁以下犯上!!” 她原本就在京中飞扬跋扈,禁军之中敢怒不敢言,就如今日一般,无人敢应声。禁军中有为数不少的人高呼,“侯爷!”“侯爷!” “末将袁涛,见过侯爷!”有人被当中射落顶羽,一脸怒气,却不敢发作出来,只得拱手问候。“末将是新任的禁军统领。” 阮婉才斜眸打量他,官带和顶羽是禁军统领编制,张世杰上任不到一年就换人? 阮婉没有搭理,只管转向赵荣承。赵荣承被摘了头盔,拔了铠甲,按倒在凳上,准备动军棍。阮婉上前,旁人面面相觑,只好退开一侧。 “你做了何事,以下犯上,给本侯丢人现眼!”开口就是一句怒吼,台下都纷纷错愕。侯爷……不是该救赵大人吗? 惊愕中又听她张口嚎道,“本侯问你话,你听不到?问你做了何事,以下犯上,起来回话!” 起来回话,赵荣承顺势起身,戴罪之身,就单膝下跪拱手,惯有的面部表情,简单应了,“不知道!” 赵荣承向来如此,台下就有人笑开。 阮婉转身向方才的禁军侍卫,“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