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颐之的王府也在明巷。 三月里,正是花开的时候,十里明巷都沾染了幽幽的白玉兰香气。恬淡优雅,浸着临水的润泽气息,甚是好闻。 宋颐之袖间便时常带着白玉兰香气。 阮婉将宋颐之送回睿王府,才又打到回侯府。 昭远侯府同睿王府离得近,自睿王府出来也无需马车,由江离陪同着悠悠踱步回府。 行至大门口,却见有人在等候。 身姿挺拔,侧颜隐在昏黄灯火里,流转出温润的光泽。 闻得脚步声,就回头看她。 阮婉“啧啧”叹道,“邵将军不去陪西昌郡王,来本侯府上作何?”顿了顿,非得加上一句才痛快,“不是一路都看本侯不顺眼得很吗?” 江离识趣退开。 邵文槿才隐隐一笑,旁的也没道起,只将手中的一小包锦囊塞给她,“下次少喝些,酒醒了会头疼的。” 阮婉莫名看他。 “让叶心给你煎水喝。”拂袖离开,也没多余话语。 阮婉不觉拢眉,顷刻又望着锦囊笑了出来,原来,有人是特意给她送东西的?心情就突然大好,突发奇想,蓦地将锦囊举过眉梢,仰头一望,绣金的丝线借着月光熠熠生辉。 便好似,道道涟漪泅开在心悸。 邵文槿就也一路笑着踱步回的将军府。 **************************************************** 阮婉一觉睡到翌日傍晚。 头还隐隐作疼,昨夜回了侯府就将煎水一事抛诸脑后,捏着锦囊睡了半宿,还是叶心进屋来伺候她换的衣服。 睡了这般久哪有不饿的? 将才起床,叶心就去厨房准备吃食,叶莲便留下来服侍她梳洗。 叶莲素来嘴闲不住,一面紧了毛巾与她洗脸,一面忍不住说起今日听到的新鲜趣闻,“侯爷可知西昌郡王昨日携了郡主抵京?” 阮婉接过毛巾擦脸,语气不甚在意,“宫中晚宴时见过,如何了?” 叶莲嘻嘻笑道,“明明是昨日才进京的,今日晌午就离开了。” “哦?”阮婉似笑非笑。 叶莲便凑上前来,说得煞有其事,“坊间传闻,说是睿王殿下想轻薄扶摇郡主,西昌郡王吓坏了,连行装都没有收拾,拉上郡主就进宫辞行,生怕睿王殿下喜欢上郡主,让陛下和娘娘赐婚。” “还有这种事?”阮婉揣着明白装糊涂。 叶莲便道,“奴婢也是不信的,侯爷知道,这些年睿王殿下除了跟侯爷一起,哪里同旁人要好过?”掩袖笑了笑,接过阮婉递来的毛巾,又道,“睿王殿下哪里会去轻薄郡主,依奴婢看哪,定是何处出了纰漏。” 叶莲说得正欢,叶心端了阮婉喜欢的粥来。 洗漱过后,穿戴整齐,阮婉只觉腹中饥肠辘辘,“还是阿心知道我。” “小姐一贯偏心。”叶莲佯装腹诽。 叶心才笑道,“方才在同侯爷说什么,说得如此开心?” 叶莲就将刚才的一席话再说一边,阮婉则在一旁心安理得就着小菜喝粥,好似全然与她无关。 叶心心中便猜到了之十八/九,“侯爷……”话音刚落,就闻得苑中急促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熟悉的哭声。 于是府中都知,睿王来了。 送到唇畔的调羹就放回碗中,“啪”得一声,宋颐之推门而入,鼻尖红红的,哭得甚是狼狈,“呜呜……少卿……母后凶我……” 一脸委屈模样望着阮婉,叶心就赶紧上前拿丝帕给他擦眼泪,叶莲起身斟茶递于他。 宋颐之一把接过,也不喝,哭得一抽一抽的,看着便甚是可怜。 阮婉微楞,“小傻子,怎么了?” 宋颐之哭得更凶,“母后训我……说我不该去摸扶摇妹妹的手,把扶摇妹妹吓走了。” 叶心和叶莲皆是一骇,睿王殿下,还真去…… “我便同母后说,扶摇妹妹左手有七根指头,母后说我尽胡邹。”越哭越伤心,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一般,“皇兄也不信,他们都当我是傻子,傻子说话他们就不信!” 叶心,叶莲也面面相觑,莫说煜王和陈皇后,放在她们二人也是不信的,扶摇郡主怎么会有七根指头来! 由得叶心给他擦了眼泪,宋颐之嘴角耷拉更甚,“你们二人也不信是不是?你们问问少卿,是少卿先看到的!!” 叶莲不明就里。 叶莲却是心领神会,“侯爷!!”语气里就多有责备。 阮婉低头喝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