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不久抵达下榻的驿馆,除却途中遇见了趾高气昂的五殿下之外,近乎通行无阻。 五殿下又很给沈晋华薄面,相安无事。 晚间是荣帝设宴,几人都要出席,便各自回房准备。阮婉趁着清荷伺候宋嫣儿梳洗前,取出了风蓝图给她。 “陛下吩咐过要由公主亲自呈给荣帝,公主收好了。” 宋嫣儿只晓阮婉是女子,却不晓她是公子宛一事,怏怏接过,便随意展开看了看,就嘱咐清荷收起来,稍后一道带上车辇。 清荷循声照办。 阮婉却一眼看出她心不在焉,就要入宫了,你魔怔什么? 宋嫣儿托腮轻叹,“从前只晓李朝晖不受待见,不想如此捉襟见肘。早些时候那二人分明是冲他去的,他都忍让成这般了,旁人却还不肯放过。” 原来是为未来夫婿抱不平。 阮婉轻笑出声,“这些自有陛下和七殿下思量,就不劳公主操心了。公主要做的是抬眸笑笑,让清荷好好替你梳洗打扮,今晚让长风京中王亲贵胄看看,我们南顺的嘉和公主如何惊为天人!” “婉婉!”宋嫣儿便羞得面色绯红。 “公主~”清荷无奈摇头,时辰本就不多。阮婉帮不上忙,深觉还不要添乱得好,便起身辞别。 清荷心中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阮婉折回房中,晚上宫里正宴,万万疏忽不得。想起早晨出门得及,眼下还是重新裹胸得好。 屏风之后,轻解罗裳,手腕偶然碰到束发,三千青丝就顺势滑落。阮婉俯身拾起衣衫挡在身前,起身时,不经意瞥到镜中之人,雪肌通透,青丝绕肩,衣衫随意遮挡在胸前,兀得想起昨日邵文槿那一握,脸颊就好似火烧一般。 粗鲁,穷凶极恶,脾气还不好! 裹胸就比平日绑得不知紧了多少,隐隐喘不过气来。 裹胸之后,却没有着急换上衣裳,反是坐在镜前来回捋了捋耳发,看了看侧颜,不知何时才能换回女装? 半晌,又自觉笑笑,难怪阿心平日里常说她爱美。 思及此处,便有敲门声响起,“侯爷,是我。” 阿心? 阮婉喜出望外,吩咐一声进来。将近一月未见,主仆二人就似有说不完的话,诸如叶心问她可有见到怀安侯?又如阮婉异口同声问她可有探讨什么消息? 最终还是叶心心细,“侯爷晚些时候要入宫,奴婢伺候侯爷更衣,边换欢说,也不耽误。” 阮婉自然称好,叶心在身边心中就踏实多了。 趁着更衣的功夫,叶心也随口说起到长风之事,起初她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就连怀安侯身边的小厮都不知晓,只道侯爷外出了。叶心开始也信了,就在怀安侯府住下等阮婉进京。 不多久,宫中的卿公公来府中寻怀安侯。卿公公是陛下身边行走大红人,从前同怀安侯一处时就见过阮婉和叶心,叶心便将阮婉让她来京中打听的前因后果说与他听。 后来大致便是卿公公去了躺大理寺探消息,才知怀安侯果真下狱,卿公公便一直奔走,至于后来怀安侯如何出来的,就不得而知。叶心也是听卿公公说起,已然无事。 没事就好,阮婉轻叹,她今日晚些时候寻机会问问晋华便是。 言辞之间,已换上了一身华服锦袍。对着镜中轻咳两声,镜中少年翩翩俊朗,眉清目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