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的邵文槿也都是借着旁的契机才会隐晦挑衅,从来不同昭远侯正面冲突。 更不必提京中的其他酱油甲乙丙丁。 简直是,碾压到无法直视。 …… 敢如此明目张胆,直接上前打人的决计是头一遭! 打得还是眼睛。 京中任谁都知晓,眼神犀利笑容猥琐是昭远侯的金字招牌,有人竟然出手就将其招牌砸了。 当时四下便静得鸦雀无声。 起初众人都是抱着不耻的心态前来围观昭远侯恶行,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替对面那个不吭声,不作响,不常见的公子狠狠捏了把冷汗。 却不想上演了这么一幕戏剧性转折! 周遭围观之人连眼睛都忘了眨,纷纷倒吸凉气。 面面相觑时,气氛甚是怪异。 陡然,闻得一声哀嚎“你作死!!” 便都晓昭远侯炸毛了。 禁军遂才一拥而上。 席生虽然为人憨厚了些,机灵却是有的,撒腿就往府中飞奔,也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 不想他话音刚落,邵文槿就湛眸一紧。顺势拎起席生胸前衣襟,鼻尖近乎敛了气息,按耐住内心的惊异,沉声问道,“人现在哪里?” “……押在禁军大营中……”席生懦懦作答。 邵文槿不多停留,撩起衣摆就跃身上马。 文松失语四年,看过的名医不计其数,无论如何费心思他就是不肯开口,更不愿同陌生人接触。爹爹一斥责,他就怕得更凶,后来竟连家里人都也避讳,只低头躲在娘亲身后。 父亲怒其不争,每每在家中都免不了摔碗筷。 今日竟会同阮少卿起了口角争执?! 阮少卿每次出行都有江离等人跟着,换言之,他竟然当着禁军的面动手打了阮少卿! 哪里胆怯了?! 阮少卿回京是在文松出事之后,两人该是从未见过。头一次同阮少卿照面就…… 与其说惊异,倒不如说邵文槿是惊喜更来得贴切些! 自顾沉浸在惊喜之中,马蹄飞溅几许才兀得醒过神来,自己先前是同睿王在一处。于是骤然勒绳回身,马啸长嘶,就见宋颐之在原地甩着衣袖,甚是抓狂。 竟然有人欺负少卿! 还打了少卿! 少卿的眼睛被打肿了,宋颐之就恼得来回跺脚,之前的赌气就仿佛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近侍官左哄右劝都不济事,眼见邵文槿折回,才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苦瓜样朝他点头求援。 邵文槿下马开口,“殿下不去昭远侯府看看阮少卿?” 宋颐之恍然大悟,眼色明显一亮,却又倏然黯去,“少卿他生气不见我的,还让人拦着我。” 早知道先前不同少卿置气好了。嘴角委屈耷拉,伸手懊恼扯着头发。近侍官惶恐上前制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金贵如皇室?日后若是传到宫中只会谴责他照顾不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近侍官险些急哭。 宋颐之便也跟着急得眼泪汪汪。 “不是……还有狗洞吗……”说出这句,邵文槿自己都为之一顿。 宋颐之却破涕为笑,“难怪他们说我是傻子,怎么连狗洞都想不起来!文槿你是不是也钻过少卿家的狗洞?” 邵文槿脸色一沉,只觉周围数道目光袭来,脸上便灼得厉害。回眸扫过众人,均是低头佯装不知,等他移目,才又纷纷抬眸,都险些将眼珠子瞪出来。 就连宋颐之的近侍官都楞了良久。 原来过往……邵公子竟然掩饰得如此之好! 邵文槿欲言又止,遂而作罢,欲盖弥彰还不如三缄其口。他还要先去禁军大营一趟。 …… 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梳妆镜前,阮婉气得面色通红,面色越红越与右边的熊猫眼形成鲜明对比,实在是不忍入目。 叶心一边摇头叹气,一边俯身替她轻轻擦着药膏,“侯爷先前同那个人闹什么?何苦为了逞一时口头之快,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我又不知道他会突然动手!”阮婉愤愤不平,“况且,是他先鬼鬼祟祟的!”言罢又起身将脸贴到镜子前,仔仔细细端详了几分,唉声叹气,“阿心,大夫真的说了不会留疤?” 今日已问了百遍有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