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再醒了时,已经过了日中。 洛璃听到了响动走了过来,“小姐醒了。” 雪兰嗯了一声,坐了起来。洛璃忙扶住了雪兰,“小姐仔细起猛了头晕。” “我睡了多久了?”洛璃扶着雪兰靠在迎枕上,雪兰才问向洛璃。 “有两个时辰了。”洛璃忙着帮雪兰递上一杯茶来,“陈太医刚刚来了过,他说小姐的脉比昨日好了许多呢。奴婢也正想着,小姐一夜间大好,定然是菩萨保佑了。” 雪兰接茶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洛璃,“太医真这样说的?” “是啊,”洛璃笑了起来,“太医说的话奴婢也不懂,大概就是小姐的心绪平了许多,药也就好用了。太医说什么心病还要心药医,小姐,您想通就好,不然奴婢们都很担心您呢。” 雪兰不语,低着头若有所思。 昨晚上她倚在盛信廷的怀里哭了许久,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分,只是觉得累极了,便睡了过去。难道真是那一场哭,叫自己心头的话都说讲出来,身子好了起来了? 洛璃见雪兰不语,以为她又累了,忙道,“王嬷嬷正在厨房里为小姐熬着血燕羹呢,小姐吃过,再睡罢。” 雪兰已经掀被要下床,把洛璃吓得忙扶住了她,“小姐,您才好些,有什么事您吩咐奴婢去做就好。” 雪兰见洛璃一脸急色,脸色虽憔悴,却又笑着坐回到床上,“好,我不下床便是,你去把南月叫了来。” 洛璃这才放下心来,帮雪兰掖好了被子,才转身出了去。 没一会儿,南月进了来,“小姐,您叫我。” 雪兰屏退丫头们,才看了一眼南月,“昨晚上盛大人几时走的?” “快四更时走的。”南月低头回道,“大人见小姐热退了些才离开。” “我昨晚……哭得很厉害?”雪兰记得自己一直在哭着,还是抱着盛信廷的手臂在哭。 南月点了下头,“奴婢在外间听着小姐哭得很伤心。” 雪兰明眸微转,“那你有空……去代我谢谢盛大人罢。” 南月点头退了下去。 雪兰躺回到床上,合上了双目。 内室里早已充盈着药味,雪兰却闻到了房里极轻的薄荷清香。她想那该是盛信廷身上的味道罢。 冠秀殿的偏殿里,卫国公盛夫人正垂首立在秦贵妃面前,秦贵妃坐在正座上轻轻摇动着手上的团扇,眼眸微闪着瞥向面前的盛夫人。 盛夫人,是卫国公盛泽润的正妻,育得一子一女。可是她的儿子不只比盛信廷年纪小上一岁,作为上也比盛信廷差了许多。 盛夫人立在她的面前不敢轻易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秦贵妃才轻轻笑了起来,“好久没见盛夫人,今日请来盛夫人也只是和夫人叙叙旧。” 叙旧? 盛夫人从没和秦贵妃有过深交,她实在想不出秦贵妃和她有什么可说的话。可是此时,她除了诺诺低头,再不敢说什么僭越的话。 秦贵妃很满意盛夫人的敬畏,她把广袖一甩,手里的小扇摇动得更慢了起来,盛夫人看到秦贵妃一截皓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