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比人跑得快,人还未到,猫就先跑了。 南松园的人直闹到半夜也没消停,叶老太太几乎未能成眠。 第二日一早,叶世涵和林氏早早便来到南松园,叶老太太双眼发青,郭嬷嬷正服侍她用着早膳。 叶世涵心中暗惊,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笑着向叶老太太问安。 叶老太太对叶世涵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猫儿,只闹得我没睡好,我一会儿便再歇歇,你去叫人告诉给几个姐儿一声罢,这几日便不必来南松园了。” 叶世涵连忙答应。 叶老太太又说,“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罢。” 叶世涵还有些不放心,怎奈叶老太太赶他们出去,叶世涵和林氏只得回了去。 待叶世涵他们走了,叶老太太忽然对郭嬷嬷说,“我怎么记得那个婆子说黄鼠什么的。昨夜我没大睡好,想起我小时候,母亲告诉我是属黄鼠的。”叶老太太说着抬起头来,疲惫的揉着额角,“因我属鼠,所以往日里最不喜猫。可是偏偏,昨夜来了好几只的野猫,又不是春日里,猫不叫春,只怕是有什么不吉之兆罢。” 郭嬷嬷忙笑着道,“老太太您是想多了,怎么会呢?” 叶老太太并不接郭嬷嬷的话,她只道,“你再仔细想想,那个婆子到底说的是什么来着?你若是想不起来,叫跟着的丫头媳妇们都想想,想到了有赏。” 郭嬷嬷心中暗暗叹道,看来叶老太太已经把那个婆子的话当真了。心病还须心药医,郭嬷嬷只得去叫人想那两首偈子。 听说有赏,只一会儿的功夫,下面的丫头婆子们便把那两个偈子给说了出来,郭嬷嬷说好了,来回叶老太太的话,“那第一首是‘黄鼠灾无数,苦海谁能渡。凭借草门兰,福寿且长驻。’第二首是,‘霭霭煦日短,萧萧寒夜长。世人不自知,祷告祈虚妄。’” “黄鼠……”叶老太太口中念叨着,“这前两句倒是好懂,后两句是什么意思呢?还有这第二首,寒夜长,不就是指受苦难么?难道是在暗示我祈福也是无用处的么?” 叶老太太这样的话,郭嬷嬷如何敢答,她只立在一旁。 叶老太太又念着,“那第一首还有什么来着?凭借草门兰……草门兰……”叶老太太的声音忽然一滞,她只呆呆的望着郭嬷嬷,吓得郭嬷嬷直唤了几声叶老太太,叶老太太才回过神来。 “草门兰,不就是个兰字么?”叶老太太差点把面前的茶碗打翻了,她直愣愣的望着郭嬷嬷,“难道是说……是说兰姐儿?!” 郭嬷嬷怔在了那场,“那么……是要二小姐做什么?” 叶老太太扬声吩咐着,“去请白云观师父来。” 没到半个时辰,白云观常来行走的女道姑被请进了南松园的正房。叶老太太便把两个偈子忆给道姑听,“……我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想解解这偈有何意?还有请师父帮着瞧瞧,我今年是不是有什么灾障?” 道姑把指头一捏,合上了眼半晌不语。 叶老太太在一旁坐在一旁心神不宁的望着不停的动着指头的道姑,不敢出声打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