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笑的意味深长,陈婠咬唇不语,显然是不愿配合的模样。 分明在外面天人一般,清冷疏离,但此时却挂着得逞的笑意,判若两人。 “臣妾的身子还未康复。”陈婠心下却是想着,难不成温淑妃那样的娇可人怎会不能满足他…却不知,这的确是封禛隐忍了很多天的念想。 “赵尚仪说过,你的身子恢复的很好,再养些时日,便可以再次受孕生养…” -- 温淑妃掀起帘子,已然远远能看见沧河滚滚的烟波浩渺,水天相接。 “还有多久才能到沧州?陛下人呢,本宫有话要说。”她问向宁春,宁春瞧了一眼前面的马车,“陛下在婉惠妃车里休息,暂不见旁人。” 再看那车身门窗紧闭,安平和沈青桑也被赶到外头驾车的地方,温淑妃不禁微微变色,握起了手。 百日昭彰,皇上便如此喜爱她,当真连一刻也等不得的。 可他偏偏要对外彰显温家的荣宠地位。 就在放下帘子的一瞬间,温淑妃眼角忽然瞥见一列纵队卫尉,骑黑马踏步而来,正在巡逻布防。 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脑中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跳了出来。 温淑妃将帘子又掀开了些许,为首之人正是婉惠妃的兄长,定远将军陈棠。 他如今,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亲卫。 最重要的是,陈棠还如此年轻,青年才俊,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的父亲虽然高居镇国将军之位,但兄长不是将才,难以继承事业,再过几年,谁又能料到境况会如何? 陈家的荣宠,迟早有一日,会彻底地盖过温氏一族。 将左耳上的水晶石坠子取下来,就在陈棠路过的刹那,丢出了窗外。 “先停一停!本宫的耳坠子掉了!”温淑妃略显焦急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外头跟车的小黄门自然是满地寻找。 陈棠听见了她的声音,但告诫自己不可妄生绮念。 但偏偏,这坠子就被自己的马儿踏在蹄子下面,登时碾碎成几瓣。 车壁在外敲响,婢子霜灵掀开帘子,却冷不防看到定远将军,他策马同行,跟上来,一手递过,“恕微臣无意,弄坏了淑妃娘娘的耳坠,他日必会照价赔偿。” 霜灵没有接过,反而从一旁的黑暗中伸出一双柔白的手儿,拿起掌中的耳坠,略微停顿,“陈将军是无心之过,本宫不会计较的。” 輜车还在一刻不停地向前去,陈棠的马却渐渐慢了下来,带着泥土芬腥的风从沧河岸吹过来,他低头,凝视着掌心一张折叠整齐的字条,心中如鼓,惶惶不能安定。 这是温淑妃方才趁机塞给他的东西。 陈棠几次想要就这么随风扔掉,却终究下不了决心。 从年少起在马场第一眼见她,那时温颜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娃娃,明艳张扬,就像无尽边塞中的一颗明珠,那么地耀眼夺目。 陈棠期初不知道,直到后来,在遇见其他女子,脑海里总是温颜的模样。 即便是她冲自己发大小姐脾气,也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显得直爽洒落,如此的与众不同。 收回思绪,他终于将字条打开。 “久不见君,思之念之,盼沧州一叙。” 心头猛地一窒,陈棠将那字条撕碎,扔进了道旁的溪流。 但字条上的话,却已然深深烙进他心里。 沧河北岸,瑞王已经将诸事安排妥昂。 陈婠随皇上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