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凌月怔了一怔,他居然知道,刚蹦出来念头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她又压下,知不知道都没意义了,他给她什么她就接着,知道了只会徒增日后她的痛苦,尝到了爱的滋味,商凌月不愿再多想了,安心地闭住眼窝在他怀里,未过多久,便沉入了梦乡。 来人却是就着月色凝视着她的睡颜,久久看着,手指轻摸着她的脸:“也许你不问是对的,来日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便不会因我们生死相隔而悲伤了。” 他随后小心离开了东来殿,到了自己住处,高尽国已经等候在了殿门外,他沐浴过后穿着一身白衣坐在书房案几后,传召他,高尽国才进去,手上拿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公公,西突厥的回信。” 苏伯玉淡淡接过展开,看完后放在火上烧成了灰烬,对他下令:“明日早膳后传命鉴之,让他秘密离开盘镐,去姒州。” 高尽国领命离开。 殿门关闭后,苏伯玉又觉不适,取出绢帕掩住嘴咳了几声,眉头紧紧皱着。 片刻后展开帕子,上面是比上次更多的暗红血色,他却想起了那块床单上干涸后相同的色泽,想起二人共渡的第一夜,垂下眼帘温柔勾了勾嘴角,随即捏住收回袖口。 第二天,商凌月早上醒来时,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人,她在黑暗中又闭上了眼,捂住心口紧紧皱了下眉头,想要驱散心口突然袭来的孤独寂寞。 芮娘随后服侍她更衣洗漱,就在用早膳时,苏伯玉领了个人入殿拜见:“这奴婢通晓医术,臣以为有她在陛下身边伺候有诸多益处,还请陛下定夺,是否要留下她。” 商凌月闻言止不住的厌恶直从心底冒出,都已经做了决定要在她身边再插个眼线,又假惺惺的询问,看了与他跪在一起的婢女一眼,她表面露出了兴趣:“叫什么名字?你怎会医术?” 崔缇萦如实说了和对着苏伯玉相同的事,商凌月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阿兄说的就是你父亲,朕已经同意了那件案子重审,你耐心等着。” 崔缇萦急忙跪下谢恩。 商凌月笑笑,让她起来,日后就留在她身边,见苏伯玉还没用膳,她只能压着厌恶,故作亲近道:“既没有,阿兄留下和朕一起用。” 当即命人添了碗筷。 苏伯玉看着她假笑着沉稳自若的应付自己,与晚上那个孩子气的模样全然不同,暗动在心,在她不注意时看向她的眸底会泄露一丝心绪。 商凌月却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用完了膳,他终于要离开去前朝引三省六部长官来此,她瞬间觉得压抑的乌云散去,世界还是比较美好,她在黑暗中不由得心情大好,道:“缇萦,扶朕散步去。” 既然安插在她身边,那就一举一动都让她看着。 盛德坊苏府内,程鉴之听完了高尽国派人传来的命令,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让我去姒州!现在!”往返最快也要十五日,他的身体现在生死难料,怎么会让他离开? 程鉴之当即对来人道:“告诉兄长,我要立刻见他,在老地方。” 午膳时,苏伯玉出了宫取东西,最后出现在盘镐的一家茶馆里的老板后宅中。 程鉴之斩钉截铁道:“我不能离开!” 苏伯玉端着茶杯看他:“我用了周昌邑刚刚配出的一味药,有些作用,可以推迟毒发,三个月内暂时无事。” 程鉴之怔了下,直觉不相信,冷冷盯着他的脸:“我那日还跟他在一起,他没说配置出什么药,你甭想骗我。” 苏伯玉轻啜一口茶后,放下茶杯从袖口取出了药瓶递给他:“他早在第一晚就给我配出了此药,我没告诉你。” 程鉴之接过当即打开了瓶塞,一股极端难闻的气味飘出,他皱眉倒出了一粒药沉默看了片刻,随即收入自己身上,将药瓶还给了他:“我要找人验过。” 苏伯玉不反对:“可以。” 程鉴之接着道:“若你所言无虚,我立即启程去姒州,照你命令行事。” 苏伯玉颔首:“我不会骗你。” 程鉴之哼道:“我不相信,我只相信真相,你留在宫外,一会儿我回宫找周昌邑验证。” 苏伯玉微不可见皱了下眉。 程鉴之注意到了,抱臂看他:“怎么了?我入宫有何不妥?你为何皱眉?” 苏伯玉沉思片刻未说什么,只舒展开了眉心,对上他的视线道:“可以。” 程鉴之晓得他又隐藏了什么秘密才会有刚才的迟疑,但也没继续问,他已经做出了取舍,让他验证药真假能顺利去姒骤才是当务之急。 一刻后,他换上苏伯玉的衣服,乘着他的马车回了皇宫,苏伯玉则留在了宫外。 一日过去,夜色深沉,整个皇宫都陷入了宁静,商凌月睁开眼,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榻上平静等着,听着黑暗中细微的响动,又过了昨夜的时辰了,那人亦如昨日没有到,她强迫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