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真点点头随即小心托起,商凌月疼得嘶了声,张玄真手一顿,抬眸注意她的脸色,不敢再动,商凌月看他关切的眸子,脸一红低头咬牙低低道:“朕没事,你继续吧。” 苏伯玉这才给她脱下鞋,又小心卷下袜子脱了下来查看。 脚踝处红肿一片,商凌月看着都觉惨不忍睹,看了眼用手指小心触摸的张玄真,紧张问:“有伤着骨头吗?”以前她崴过脚,给骨折了,治疗时差点儿没疼死她。 张玄真抬眸回看了她一眼,见她蓝眸中全是害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有余悸显露无疑,刚才跟他耍心机步步为营的商凌月消失无踪,倒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别无选择下只能抓着他这个并不信任但唯一可用的救命稻草,也没将注意力放在他的手指上,耐心给穿上鞋袜,不动声色收回手指,安慰道:“并没伤着骨头,陛下不必害怕。” 商凌月骤松了口气,苦笑低头盯着脚:“这就好。” 张玄真凝视她道:“虽未伤着骨头,但陛下的脚还是尽快治疗为好,今夜学习就到此为止。” 商凌月叹了口气点点头:“嗯。” 张玄真颔首转身又藏在了暗处。 商凌月叫了刘常和宫婢进来,紧锁眉头对刘常吩咐道:“朕伤了脚,摆驾回紫宸殿吧,你派人去传御医。” 刘常面色一变,急领命:“是。”随后吩咐那宫婢去传令。 銮驾来后,商凌月被人小心抬上去坐着离开,关闭了弘文馆的馆门,寻常这弘文馆并不上锁,商凌月刚命銮驾走,想到了什么,一个手势阻止,回眸看了眼黑漆漆的馆内,咬咬唇,刚才张玄真关心她不是做假,若有所思对刘常道:“今夜给弘文馆上锁,钥匙随后拿给朕,里面有朕写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免得让那些奴才乱碰。” 刘常不疑有他,恭敬领命去做,将钥匙交给了她,商凌月这才起驾。 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开始离开,暗处的张玄真走出,到了门口轻轻一推,夜色照耀下的门缝间露出了刚刚上的铁锁。 张玄真视线随后移开,透过门望着远离的銮驾上暗夜中模糊的商凌月背影,手指轻按在门框上扣住,嘴角勾起一丝意味幽深的笑意,眸底流光闪烁。 就在此时,“小皇帝是越发有长进了!居然知道上锁了!”一人意味不明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张玄真眉心微蹙,瞬息间面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人伫立着不动,背对他温和道:“你来了!” 来人的手取下了他的面罩,他这才收回手转身,周昌邑笑看着苏伯玉这张温暖如泉的俊脸,笑道:“刘常派人去找御医,密谈回报,我就知道又是小皇帝出了问题,自然你不可能再让她久 留,我想你想的紧,忍不住就来了。” 苏伯玉淡淡一笑看着他:“我给你安排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周昌邑笑脸顿时皱住,嗔怨道:“我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没了,你还说少!你倒是好,什么活都让我干,自己在这儿清闲陪着女皇帝,我真是吃醋啊!” 苏伯玉笑意微浓:“你我可以交换,张玄真由你扮。” 周昌邑一僵,当即摆了摆手:“免了,我可不喜欢装神弄鬼,也没那耐心教小皇帝。” 苏伯玉笑叹一声,转身向密道走去:“回去吧。她还对张玄真还有疑心,无法信任,任重而道远,我得继续装下去,直到她彻底放下戒心那一日。” 周昌邑啧啧摇了摇头:“你可真有耐心,要是我,还是那严刑酷刑用得顺手,严刑之下,她势必说出你想要知道的。” 苏伯玉回眸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太急躁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跟商凌月耗得起,走吧,我还要去伺候陛下。” 周昌邑怨念叹了口气,跟上他:“我真是嫉妒小皇帝,早知做你的敌人能得到你时时刻刻的注意,我当初就不做你的心腹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