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每天晚上都会到这个场子里溜达一圈,遇见熟人就去喝上两杯,然后再去下个场子。他手底下有三个场子,这里是生意最好的,所以往往待的时间也最长。 今天不是周末,场子略显冷清,舞池里只有十几个没生意的小姐在跳舞,中间还有两个一看就人生失意的猥琐中年男人在里面钻来钻去的占便宜。小姐们闲得无聊便逗弄那两个中年男人,偶尔会爆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更显风骚。 才喝过几杯酒,又送了些酒的井宁眼瞅着场子风平浪静,便理了理衣服,准备往外走。不成想视线划过,却恰到好处的将一个坐在偏僻角落,独自喝酒的男人身影,映入了眼帘。转瞬即逝的人影,本是拦不住井宁脚步的,只是男人即便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里,可是那种出色的容貌和气质还是与这个环境有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一种不和谐感让井宁上了心,本已经走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盯着男人远远看了一会。 片刻后。 那张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白皙,面无表情的透出些许冷酷的脸上顿时燃起了一丝兴味。随手一招,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恭敬的甚至有些畏惧的喊了一声:“疯哥,请问有什么事?” “给我拿桶酒来。”井宁盯着那处,头也不回的说。 景山回国也有半年了,再办理手续,申请调职,来到这个城市不过一个来月。本意是来寻找井宁的下落,不成想这个城市暗处的罪恶如此的猖狂,尤其是“忠勇会”这个新生的帮派,可以说是坏事做尽,黄赌毒沾了个遍,杀个人在他们眼里好似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所以要恢复这个城市的秩序,上级命令他调查“忠勇会”,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景山今天把自己打扮的入乡随俗,甚至为了营造出一股子痞气,还将上好的牛仔裤剪了三个大窟窿,素来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揉成了凌乱的鸡窝头,甚至还在手腕上给自己贴了一个临时的纹身贴纸。 这样的伪装,如果只是亲身了解一下这个罪恶的毒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当外号“疯狗”,“忠勇会”的二把手拎着一桶冰镇在桶里的啤酒过来时,景山这样的自我审查了一遍,确认再没疏漏后,便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疑惑的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男人。 井宁看着眼前的警察,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倒是真有些佩服。这年月的警察就会站在盾牌后面谈判,以身涉险的还真是不多。怕是因为自己是个陌生面孔才有恃无恐吧?可道上谁不知道他“疯狗”的记性好?还真有太岁头上动土的愣头青啊! 井宁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该怎么玩死这个警察。顿时百无聊赖的人生就多了点乐趣,尤其是想着红艳的血染上这个身体的时候,气若游丝的男人,在自己的脚下痛苦的呻吟,必然是美极了! 光是这种臆想,他就快硬了! 漆黑的双眼在三颗红色耳钉的映衬下,绽放出魔魅的光芒。 井宁大马金刀的坐下,双手吊儿郎当的挂在椅背上,分开的大腿根部隐藏在黑暗中,朦胧间好似有什么鼓胀起了一坨,弥漫出一股腥气。就像是狩猎前的毒蛇,全身都绷紧了。他看着警察妆成惶恐的模样坐下,邪性的笑了起来:“你哪儿的?没见过你。” 景山暗自警惕,知道自己惹了“疯狗”的注意,急忙扮出几分惶恐,说出了一开始为了预防万一时为自己准备的身份:“我s市的,来这里打工。” “打什么工?看着有点肌肉,工地上搬水泥?模样也不错?还是做大保健的?生意怎么样?要疯哥捧场不?对了,这是疯哥的场子,今天我请你喝酒。” “谢谢疯哥!”景山适时的在茫然瞬间后,惊喜的起身,手脚麻溜的将啤酒拿出开了一瓶,摆到了井宁面前后,才说,“都不是,我在福东来酒店当白案。” “白案?” “就是做面食的,擀面条、烙饼、做点心这类的。”景山笑的很淳朴,就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孩子,还带着那么一点点被大人物搭讪后的惊喜。 “哦。”井宁玩味的笑,看着对方俊美的脸,只觉得这身份说的还挺顺溜,明显是早有准备的,但是这种出色的气质又怎么可能在一个厨师身上,于是他笑的更加的邪性了,拿起面前的啤酒仰头喝上一口,三颗耳钉折射出猩红的光芒。一瓶啤酒转眼间便见了底。他把啤酒瓶放下,然后沉默的看着对面的警察。 景山沉默了一瞬,拿起酒瓶一饮而尽。然后在“疯狗”的示意下,又开了两瓶酒,眼看着对方喝完的同时,自己也一瓶又一瓶的喝了个底朝天。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一桶啤酒就没了。景山打了个酒嗝,在桌子下面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井宁笑了,招手叫来服务生,附耳说了两句话,很快又是三桶啤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