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微垂,嘴角的笑意也淡了点,“如今你也到了年纪,是该诞下子嗣了。” “儿恭听太皇太后教诲。”拓跋演双手拢在袖中对御床上的太皇太后一礼。 “良家子入宫,后宫里也该有人在了。三娘陪伴你几年。老妇在万寿宫,也能听到你们的事。”太皇太后当初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一个侄女竟然还真的得了皇帝的喜欢,不过小儿女的情谊在她眼里也不过那样,美色当前,哪个男人还顾得了? 当年她的那位好夫婿还不是一样的?见着年轻貌美的女人,连对方是罪妇的身份都顾不得,光天化日的在库房里就成了事。 他的孙子跟他恐怕也是一个德行。 “大母?”听到太皇太后提起萧妙音,拓跋演心中一动,他是想封萧妙音为皇后。但是太皇太后一直不开口,他也不能越过东宫。 “老妇想了想,你和三娘情谊深厚,恐怕是看不得她嫁给别人的,不如留在宫中也好,依老妇之见,可封为三夫人之一的贵人。” 拓跋演原本心里正高兴,当最后一句从太皇太后的嘴里说出来,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兜头泼下,刺骨冰寒渗进了骨髓。 “大郎?”太皇太后说完这句,打量着他。 “啊?大母。”拓跋演猛地醒悟过来,他垂下头,姿态无比的恭顺,“三娘乃是大母的侄女,只是三夫人之位,是不是……过于委屈她了?” “三夫人之上便是左右昭仪,左右昭仪之上只有皇后。”太皇太后手指在凭几上敲了敲,“三娘还年少,冒然接手那个位置你当真是为了她好?” 北朝很少直接册立皇后,几代皇后都是从下面的妃嫔中手铸金人成功才得以被封皇后,当年和太皇太后一起在铸金坊铸造金人的那些妃子同时有六七人之多,但是最后铸金人成功的只有太皇太后一个人。 因此当时年仅十四的贵人得以一飞冲天成为皇后,日后更是凭借着这身份成为皇太后,太皇太后。 “立三娘为皇后,势必要开铸金坊,手铸金人。可是三娘被你养成那个娇娇性子,她要是进了铸金坊,恐怕连浇铜水都不会,到时候你是要天下人都看她的笑话?”太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眉头蹙起来。 “是儿之错!”拓跋演跪下来。 “罢了,也是你一份痴心。”太皇太后说到痴心二字,眼里的讽刺浓了些,“天冷,你也别在地上跪着了,寒气入体日后你是要吃亏的。” 说着,让内侍扶拓跋演起来。 “你和三娘都还年轻,日子长着,不在于这一时。”太皇太后道。 “是,儿遵命。”拓跋演垂下头应道。 太皇太后看着拓跋演,满意的笑了笑。 萧妙音在昭阳殿中已经练了好一会字,她看了一眼那些也是摹本的兰亭集序,放了手中的笔。 写东西写久了脖颈会觉得酸疼无比,一个小宫人膝行过来,给她揉弄脖颈,小宫人手法老道,一会儿她就觉得轻快了。 “三娘子,陛下回来了。”昭阳殿中的黄门宫人对萧妙音都毕恭毕敬,就差开口称呼她为娘子了。 “回来了?”萧妙音从床上下来,两个宫人上前,服侍她穿上锦履。 “……”拓跋演见到她满脸笑容朝着自己走过来,想起在长信殿里的事,他嘴角抿的更紧。 “阿妙。”他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 “?”萧妙音被弄得莫名其妙,明明走之前还在害羞,怎么一回来就换了个画风了? “怎么了,大郎?”她反手抱住他的腰。 萧妙音在心里转了无数个可能,太皇太后罚他了?骂他了?还是将他怎么样了?总不可能打他一顿吧? 她迟疑着要不要开口问,不过想到青春期的少年都是要面子的,还是别问了吧? “……”拓跋演听到她问起自己,心中越发难受。从小到大,他几乎就没有多少顺心的事,如今后宫都是听命于太皇太后。 “阿妙,你听我说。”拓跋演屏退左右,紧紧抱住怀里的少女。 萧妙音险些被抱的喘不来气,她只好把拓跋演往外推了推,想要告诉他实在是抱的太紧了。 “太皇太后说,封你为贵人。”明明只是一句话,拓跋演说出来却十分艰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