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你说吧。”李平强忍住将那对双胞胎打一顿的冲动,朝着萧妙音道。 萧妙音点点头,“我朝建立之初,遵循鲜卑旧制……”她并不是傻兮兮的说读什么就读什么,书只是学来备用的,外面的消息才是最重要。 “以除旧弊,减去农人赋税,朝廷也能多出许多进项了。”萧妙音不会文绉绉的说话,不过她之前想把秦汉三长说到,点出其中的好处,再说明白如今的宗主督护制如何的不符如今的需要。 王府中有不少人都是家境贫困过不下去,才被爷娘卖掉的,燕王府规矩乱,萧妙音年纪小那会没少缠着身边那些人给她说田头的事,图个新鲜。宗主的那些所做作为自然也是听了个满耳朵。 其实宗主制度最大弊端就是,私自克扣上缴的钱粮,赋税少了,自然是不好。 “三娘子可曾听陛下说起过?”李平听这么一个八岁的小娘子说起这些事来,其中条理还算清晰,知道首先说三长制是什么。他不禁想是不是从天子那里听到过什么,毕竟小儿女青梅弄竹马之事,他也有所耳闻。 “没有。陛下从未和儿说过。”萧妙音摇摇头,拓跋演是真的没有和她说过那些,他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是喜欢和她说话下棋,要不然就是一起说故事。 “……那三娘子如何得知的?”李平沉吟一会问道。 “尚书不是让儿读史记的货殖列传么?”萧妙音满脸奇怪的看着李平,“里面也说到了呀。” 货殖列传里面,农商等事几乎都提到了。而且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哪怕时代不同了,可是有些事上多少都有那么点相似之处。 “……”李平嘴角总算是有了些笑意。而后看向两兄弟的时候,越发的恨铁不成钢。 书读了是拿来用,而不是读了烂在肚子里面。不用,读了也白读。 “前人往事,哪怕在今日也能看到不少,先辈的经验是能拿来用的。”李平这话似是说给拓跋演听,好像也是在训导那对双胞胎兄弟。 “受教了。”上首的拓跋演说道。 “……”李平对拓跋演一礼。 今日的功课仍然是史书,萧妙音发现李平比起经典更爱让他们学史书,史记春秋已经是来来去去念了好几遍了,不过李平是想要他们将书读透。 下学之时,李平没有走,萧家兄弟已经被东宫派来的中官接走了,李平瞧着萧妙音站在那里看着宫人收拾笔墨,他走过去,“三娘子不似常人。” 要不是清楚知道这孩子是萧家人,恐怕他还会以为是哪家士族娘子。 “尚书何出此言?”萧妙音站在那里,双手拢在袖中,是最乖巧不过的模样。 “三娘子可知留在昭阳殿,日后会如何?”李平问道。 “知道。”萧妙音回答,都做的这么明显了,要是还不知道,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那么三娘子……” “尚书,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八岁的小女孩儿抬着头,面上是和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况且在宫中生存,皮相之事能依靠多久?” “你……”李平吃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说出这么句话来。 萧三娘垂下头,双手拢在袖中对李平又是一礼,“儿退下了。” “……”李平双手拢在袖中回礼,看着她被女官牵着绕过锦绣帷帐,心中感叹。 萧妙音被领到拓跋演那里,拓跋演今日很兴奋,因为李平肯拿这事和他说,而不是在朝堂上。 见到萧妙音来,他笑得更加欢快,“三娘今日说的不错。” 即使有所不足,但是对于一个小娘子来说,能够说到那个样子,已经是很不错了。 “嗯?”萧妙音想起今日说的那些话,“只是口上说说罢了,如果真的要儿来做,恐怕是要糟糕。”她这个勉强算得上是在答面试,可是真的要她来做实事,恐怕不太成。 “这又有甚么?”拓跋演和她相处久了,知道她不太爱往东宫那边去,又喜欢亲近她,说话的时候都难免亲昵几分,“人各有长处,只要让这方面的人来做就是了,事事躬亲,并非上位者所为。” “陛下这是在说蜀汉丞相么?”萧妙音抬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