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那也不该是给李平送。”萧协说着就将手里的单子丢到一旁。 小慕容氏一见着就挺直了腰,“怎么?不给李尚书送,还要给谁送?” “李平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脸蛋长得好,讨太皇太后的喜欢罢了,方才别人家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萧协被小慕容氏这话一堵,立刻就说道,一边说一边手还捶了捶凭几。凭几被他捶的咚咚作响。 “李尚书伺候太皇太后,这事儿谁不知道?”小慕容氏压根就不知道萧协说的和她要做的事有个什么关系,“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和他打好关系。” 小慕容氏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些闷,看着丈夫的眼神都有些幽怨起来,要是萧协自己争气,再要不然能和那位燕王兄长一样,能为太皇太后做事,她也不必为了儿女们的前程去讨好个男宠! “妇人短见!”萧协心里就对那位姊姊有些不得劲,家里败落的时候,萧协已经快五六岁了,五六岁的孩子其实已经能够记得不少事了。那会大慕容氏当家的时候,当真是威风八面,将原配所出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排挤到哪里去了,在亲生阿娘大慕容氏的影响下,萧协对姊姊兄长自然恭谨不到哪里去,甚至心里还很是看不起。 谁知道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萧善被人弹劾,自己死了不说,还连累了一大家子,萧协的好日子就在那会过完了,等到被人接回来,他几乎就是个鲜卑人了,汉话说的磕磕碰碰,连大字都认不得几个,哪怕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请了人来教,都还是那幅边鄙鲜卑人的样子。 孩童时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姊姊哥哥在自家阿娘手里讨生活,哪怕富贵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很不高兴,别人和他说自己是因为太皇太后才能封侯。 小慕容氏和那位死的连骨头都没了的姑母不同,她心里明白的很,萧协这幅眼睛长在头顶上,又做不出几件正经事的样子,迟早都要讨了太皇太后的嫌。 如今萧氏这一家子,族长名头上是萧斌,其实小慕容氏看得出来,是东宫万寿宫的太皇太后,这得罪了一族之长,日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真要由着萧协,那么一家子日后都被平城的富贵人家给忘到角落里去了。 “哦,我妇人短见,那么就请郎君给我这个妇人说出个好办法来啊?”小慕容氏是鲜卑女人,哪怕慕容氏汉化已久,鲜卑女人的泼辣大胆小慕容氏样样都有,她才不会对萧协事事听从呢。 “你……”萧协见着妻子如此不给他面子,顿时气结。 “哼!”小慕容氏手放在凭几上,冷笑一声,“要是三郎你身上有个有实权的一官半职,我也不必去看太皇太后的脸色!这都多少年了啊,你身上挂着的不过就是个散员大夫的散职,听着是好听,可是屁用都没有!你看看二郎啊?”说着小慕容氏伸手就指向燕王府的位置,“王爵呢!而且太皇太后还给了个太傅的位置!” 小慕容氏一副看废物的眼神看着丈夫,身上有个侯爵,那也不过是每年领着从封地上收来的赋税罢了,要说实权屁都没有。就这样还敢自视甚高? “那是因为——”萧协下意识的就想反驳,谁知道小慕容氏翻手就把凭几给打在地上。 如今天还有些热,远远不到铺设地衣的时候,室内发出啪的一下响,吓得萧协连接下来的话都全部堵在喉咙,只能瞪圆了眼睛惊诧的瞪着小慕容氏。 “少给我说那些没用的。”小慕容氏这么多年听够了丈夫和怨妇一样喋喋不休的抱怨,刚开始她还能和丈夫一起抱怨太皇太后偏心呢,如今儿女双全,她要还是和丈夫一起想着太皇太后偏心,那就是她傻! “你、你——”萧协气结,“我要休了你!” “哟呵!”小慕容氏双手抱胸,“我可是朝廷正经册封了的侯夫人,你想休就休啊,没这么容易我告诉你!”说着,小慕容氏从床上下来,站在他面前,“自己没用,就在我的面前逞威风?做梦!” 慕容氏祖上是白种鲜卑,族中男女身材高大,三十多年下来和汉人通婚,已经将原先慕容先祖的碧眼金发从后代的身上抹掉,但是身高还是很不错的。 小慕容氏自然也不例外,其实她和萧协差不多高,甚至还高上那么一丁点儿。如今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给萧协的压迫感就特别的强。 “阿娘,阿爷!”就在夫妻对峙要动手打起来的时候,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帷幄后跑出来。 “二娘!”小慕容氏听到女儿软软嫩嫩的声音,立刻丢下丈夫转过身去,展开双臂将跑过来的女儿抱在怀里。 “二娘不是在和阿兄玩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女儿在面前,小慕容氏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