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六郎都是敏锐,一听到兄长这么问,立刻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五郎身上,“大兄方才那些话不是儿说的,都是五郎!”说着还一手指着地上摔懵了的五郎。 五郎说那些话没错,但是欺负人却是五郎和六郎一起上的,如今萧佻一问,立刻就反目了。 萧佻觉得这个庶出的弟弟蠢的有些难以直视,他嘴角含着一抹笑,斜睨着这两个弟弟,“欺负家中小娘子,你们觉得出息了?” 原本先生是要来拦的,但是见着大公子都来了,自己一个外来人何必插手,干脆就在一旁。 “阿、阿兄……”五郎看着萧佻含笑的样子要哭出来了,小孩子最是自觉敏感的,同样也因为不知道什么规则,比成人更加趋利避害,五郎一见着萧佻这样,就知道不好。 “哦,”萧佻迈开步子走进来,慢慢的踱步到五郎面前,“看你这样,是真的觉得有本事了?” 萧佻笑得双眼微微眯起来,他歪头端详了弟弟一番,“你们两个是真觉得有出息了?” 五郎的陪读瞧着自家小郎以极其不雅的姿势坐在地上,伸手就去扶,结果原本还在笑的萧佻,突然呵斥一声,“我让你们动了吗?” 陪读都是从下面人家里选出来的,本质上都是萧家的奴仆,萧佻这一呵斥,吓的原本要去扶五郎的侍读小童立刻缩了回去。 “阿兄……阿兄……”五郎吓得直哭,眼泪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他脸上原本就沾了不少灰土,被眼泪一刷,那简直就是条条杠杠,难看的让人忍不住别过头去。 “说三娘阿姨只晓得勾引人,”萧佻冷笑,“你当你阿姨又是甚么货色?” 此言一出,五郎和六郎顿时灰色如土。 妾侍之属,以色事人,原本就是不看重德行的。真要论起来,这王府里的妾侍谁比谁高贵呢? 萧妙音被阿难抱在怀里,她止了泪去看被萧佻训的连头都不敢抬的五郎和六郎。她不打算什么不和熊孩子计较。 要知道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不和人计较,对方认为软弱可欺,越发肆无忌惮。 不给两个大亏吃,日后还有不少事。 “真是不知所谓。”萧佻瞧着五郎脸色涕泪横流的模样只觉得伤眼,他自持魏晋名士风度,也沾染了魏晋名士的臭毛病,其中有一条就是以貌取人。 五郎和六郎的生母都不是什么容貌出众的人,五郎和六郎也面目平庸,尤其眼下还哭的满脸是泪,就更加难看了。 “大郎君……”先生见着人也训过了,事情若是再不收场恐怕不好收拾,连忙过来。 “……”萧佻训完了人,对着那边走过来的先生伸手一礼,然后就迈开步子就朝外面走去。 他袍袖宽大,走路起来衣袂翩飞,一路快走而去,叫人都来不及了。 萧妙音知道他中二,见了人果然不负中二之名,不过经过方才的事,心里多少都有些感激。 至少他这次出来,少了她不少事。 “呜呜呜……”五郎是被生母捧在手心养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即捂住双眼哭了起来。 “五郎,五郎别哭了。”侍读们眼瞧着萧佻走远了,才敢围上来扶五郎起来,结果五郎发小孩子脾气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不起来,去叫你阿姨吧。”萧妙音道。 五郎如今是颜面尽失,他放下捂住两眼的手,就要瞪她,结果对上萧妙音似笑非笑的脸,气的更加厉害,想要冲上来和她打架吧,抱着她的那个小婢真心不是吃醋的,一个能抵得上他们好几个人,想要打架恐怕占不到便宜。 于是五郎继续哭了。 萧妙音抱住阿难的脖子。 ** 小孩子下学的早,常氏在屋子里看着儿子摇摇晃晃的走路,正乐着,听到阿梅说道,“三娘回来了。” 常氏从床上起来,“三娘回来了啊?” 萧妙音在外面蹬掉脚上的履,一路跑过来。 一进门,五郎就扑过来,正好扑到她身上,两孩子顿时全都倒地。 屋内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今日上学怎么样?”常氏不觉得女子不读书没关系,相反因为早年生活的缘故,觉得女子读书才能明事理,目光长远,不然和个在田里忙碌的农妇有甚么太大的区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