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哑,“没有,你腿上的伤严不严重,还痛么?” 他说着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检查她周身是否还有其他包扎的地方。 “只是膝盖擦破了皮,现在不痛了。” 他没有理她,兀自看了一遍,沉声说了句:“恩。” 她的手拨弄着衣角,徐桓铮将头转向窗外,她有些灰心,大概他真的生气了,不愿看见她。 她怯懦地说,“这里有衣物还有早餐。”高级私人病房里,自然会有人照顾他,即使她离开,依旧不会影响他的生活,姚以南看他没有回应,失落地说:“我,我走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他拉住手臂,他似乎在赌气,声音有些低沉,“我不是说过,如果我生病,你也要像我照顾你那样照顾我么?” 姚以南吸吸鼻子,眼睛有些不争气地发酸,“我记得,可是,你现在想要见到我么?” 徐桓铮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里面有些许落寞。姚以南自知理亏,噤声不再说话,徐桓铮起身去了套间里的浴室,再出来时,人精神了很多,只是头上缠绕的纱布依旧让他看起来像重病患者。 她照顾他吃了饭,徐桓铮便不让她在留在这,担心她抵抗力弱又是孕妇,医院的确不适合她。 姚以南离开时在走廊与张特助恰巧碰面,他的目光里有些许闪躲,看着她欲言又止,姚以南想询问,但又怕是自己多虑,寒暄嘱托几句便离开了。 她没有让老周送她回家,而是打电话给邹绍言。他出现接她上车,并不意外。 “送我去林维生的家。”姚以南没有迟疑,她不过是想征得他妻子的同意她出席葬礼。 “以南,你不要固执了,那个家族不单单只有他们一个家庭,他们家族庞大牵系甚多,比起亲情他们更注重名望,他们不会希望林维生去世后,接着曝光他还有一个私生女,那对他们来说是折辱。” 姚以南听着邹绍言关切的告诫,这或许就是林维生从未找过母亲的原因,即使觉得对不起她,即使没有忘记她,依旧没有再去找过她,或许他只怕经营一生的形象,蒙上污点,可能就像邹绍言说得,他们更在意名誉和声望。 “或许这是天意吧,我永远不会和任何人说起,为了他一生的名誉。”她永远失去了父亲,无人知道她是他的女儿。 邹绍言将她送回徐家别墅,姚以南临下车前,他叫住她,“我要离开了,这次走,就不会回来了,你要幸福,不然我会后悔当初离开。” “不要后悔,不管当初你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未来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更适合你的人。”姚以南微笑转身,看着他黯然的目光,片刻说:“我不要你后悔,我只想你也能幸福。” 她的眼里有氤氲的水汽,神情是倔强固执的坚强,嘴角那抹极浅极淡的笑意,却比世间万物都温暖,就像那年初见,在黑暗的安全通道,在朦胧的月光中,她眼里闪烁着泪光,映出月色的光芒,他忘不了的那个女孩,永远留在了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的记忆里,刻骨铭心。 林维生逝世,富恒集团陷入恶性商业丑(chou)闻(wen)的消息被连篇累牍的报道,富恒集团股价暴跌。徐桓铮用了最隐秘,最迅速的手段让富恒在一夕之间倾覆。 他筹谋了五年,等待了五年,最后的结果如他所料,而他现在出手收购富恒,在外界看来,反而是在做一件好事,保住了大多数无辜员工的职业生涯。 这段时间她始终没有放弃,做了各种尝试。林维生的妻子依旧不肯见她。当她要放弃时,却接到林维生助理的电话,讣告已经发布,葬礼定于一周后举行。 难道他的太太最后心软,让她见父亲最后一面? 姚以南不敢猜测太多,甚至担心他的妻子临时改变主意,这一周对她而言,漫长煎熬。她没有勇气和徐桓铮坦白,或者在等待一个时机,就像徐桓铮也隐瞒过她一样,很多事情需要一个契机。 葬礼那天,徐桓铮还未出院,姚以南黑服素面,只是出门时,却看见徐桓铮一身黑色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廊处,他拦过她的腰,片刻,沉声说:“走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