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给表妹准备上学的费用”,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母亲的一生都是如此。对姚以南从未见过的生父是如此,对养父也是如此。 只是前一个人无情的抛弃了她,后一个人无情的抛弃了她的女儿。难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么,她和她的母亲一样,宿命是公平的,却不公平的对待所有人。 她自知自己有能力时,就要相信自己,可以相信的也只有自己。她在舅舅家几乎没有多余的开销,可是每笔花在自己身上的钱她都会清楚地记在小本子上,小本上只有数字,却没有在这些数字逐渐增加时,随之而来的嘲笑,白眼,怒气,脸色。 她回了短信,只简单写着:一切都好勿挂念,后天我会把钱打过去。 关了手机,她并不想接到舅舅的电话,此刻她不愿说太多。司机按预先说的地点停了车,“小姐,到了。”礼貌客气的提醒一上车就心不在焉的乘客。 “哦,谢谢。”下车之后她从包里拿出电棒,这条街没有身居闹市,只这一栋办公大厦,在附近算是高档建筑,往里走是很多旧社区。为了便宜,她选了其中最老旧的,当然一居室的房子本身就很便宜。 她走进小区,看向那栋旧楼时,她打心里发杵。她心里又在期望,此时出现一个人走在她的前面,陪她进去,让她可以有勇气走下去。 没想到,愿望真的会实现,在楼梯口真的有一个男人,只是没有灯光,面目看的不真切,她本能用电棒扫了一下,那个男人面目有点可憎。她害怕,毕竟现在自己是一个人,“落单、深夜、女性。”种种词汇加之一起正好组成新闻里播出的遇袭条件。 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开机,然后拨通刚保存的号码,那个男人一直盯着这边,感觉他打算向这边靠近,姚以南假装不经意的后退。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姚以南故作大声的说:“你快点过来,我在门口等你呢,不然我去小区外面等你吧。” 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打算走的样子。于是姚以南只得转身,快步向小区外面走去。小区外面的街道,一些商店已经关门,但好在路灯多,在黑夜格外耀眼。 现在姚以南站在小区唯一的出口,仍看不到那个男人出来,看来他并没有害怕。他选择守株待兔。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他应该早就跟踪过自己,才得以确定她是一个人住,并且晚归。 手机屏幕的时间是22点30分,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姚以南却越来越害怕。她的害怕源于她无法向任何人呼救。也没有人在深夜准备着救她。 过了大概20分钟,手机又响了,她迫不及待地按了接听。电话里焦急的声音传出来:“我到那个大厦楼下了,你在哪?” 钟浩文接了电话就听出了不对劲,按姚以南的性格,到家顶多会发个短信,打电话也不会说那么多,电话里明显是出状况了,他不敢多想,也来不及多想。挂了电话和林琪说:“不看了,送你回家。”接着急忙出了电影院。 姚以南也是怕极了,匆匆的往大厦的方向走过去。钟浩文从车里出来,看她没事,才放了心。紧忙又问:“怎么了,怎么还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因为太担心了,着急地问了一堆问题。 可能是一个人压抑了太久,情绪就这样被一个对她来说才认识半个多月的人,牵引出来。豆大颗的眼泪,簌簌的不停往下掉,嘴里却说不出任何话。 钟浩文伸手把姚以南揽入怀里,半臂怀抱,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让她贴近自己的心脏。心跳的声音伴着她的哭泣,街景和偶尔来往的车辆,这样的夜晚,他想永远停在这一刻,倾听她的哭泣,安慰她,尽全力护她周全。 姚以南哭了好久,抬起头时,眼睛已经有些微微的红肿,钟浩文看着她说:“我陪你回去,或者去我那里?”最后一句是征求,当然他知道以他和姚以南的关系,这么说显然有些不合适,只是他担心她,也只能实话实说。 “你能送我回家么?”姚以南不敢抬头迎上钟浩文看过来的目光。 声音是哭过的哽咽,钟浩文知道第二个选项不会被选中,虽然还是期望过。他转身取下车钥匙,关上车门,和姚以南并肩走在这条对他而言陌生的街道。 姚以南没有解释,他也没有多问。进了小区,他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见姚以南如此神色慌张,小区老旧连起码的保安设施都没有,远远就能看到,楼道里没有光亮。于是忍不住发问“你一个人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