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不安,不止一次的想要离开这里去找她回来,可是他每每想到陆锦嘱咐自己的神情时,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他不能说走就走! 最为重要的是,傅承宣看着在众人拥簇下缓缓步入大厅的长公主,一颗心已经不自觉的被提了起来。按照阿锦的计划,不会有人动手,不会有刺客行刺皇上,他们要做的,就是逼长公主自己动手! 只要长公主决定动手,他们就会将局势反转过来,阿锦不会再被威胁,那些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傅承宣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激动过。即便是当初上了校场,面对着一群骁勇善战的常胜军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的紧张过。可是今天,他的手心都已经冒汗。 华美的嫁衣,从盖头到绣鞋,都是由一等的秀娘为其制成,此时此刻,在大殿之中,除了傅承宣这个担了守卫之职的外人,就只有皇上,太后和一众侍从。连吴王和虞意不在这里。按照原定的计划,吴王应当是以不胜酒力去小憩,准备着护送陆姑姑准备离开了。 傅承宣忽然间不知道自己的一颗心该往哪里放,他只觉得这会是这是他一生中最为慌张的时刻,他心中一直记着偏政殿那边应当有反应了,一时又记挂着此刻应当逃离公主控制范围的陆姑姑,一时谨记着要注意公主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心中最为牵挂的,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的陆锦! 傅承宣后悔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在整个局面之中太过被动,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陆锦担下这个工作,他应当帮她去偏政殿动手,抑或是亲自护送姑姑离开,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在这里。 被搀扶过来的长公主垂着头,按照大陈皇室的规矩,因为要长辈亲自为皇女戴冠送嫁,盖头分为面纱和头纱,据说女儿家出嫁都会流眼泪,但是新娘子流眼泪被看见视为失仪,所以在拜别之时,未免让别人瞧见自己流泪,是以面纱掩面,拜别之后,佩戴凤冠,再加盖头纱,正式送嫁出门。 华丽的嫁衣曳了一地,长公主恭恭敬敬的对皇上与太后拜别,其实,这不是第一次拜别,可是时过境迁,再逢此景,他们自然而然会想到长公主第一次成亲之时的场景。不知为何,连虞衡这样攻于心计的帝王,此刻都流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 这神色似乎带着一些对过往的痛意,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难受的情绪。太后更是早已掩面而泣。 虞衡紧抿着唇,伸出手来。 一旁恭候着的公公们早已经准备多时,几乎是虞衡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华丽到耀眼的凤冠已经放到了虞衡的手上。 凤冠的流苏都是纯金打造,只有及其精巧的手工才能做出这样精细的流苏,但是正因为流苏复杂,凤冠结构精妙,更需要用十二支蛇形金簪来固定凤冠,所以虞衡唯一要做的就是捧着凤冠戴到长公主的头上,其余的工作,依旧由宫人完成。 傅承宣几乎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那凤冠落在了长公主的头上,忽然间,外面传来了宫人惊慌的声音——不好了!偏政殿着火了! 来了!阿锦动手了! 那一霎那间,所有人的本能时循声望去,可是只有傅承宣是下意识的望向长公主和皇上那一处,当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握着一把匕首,亮出寒光的那一刻,傅承宣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皇上小心!” 将陆锦所给的暗器打出,利刃直接入其肩胛三分之时,长公主发出一声闷哼,局面瞬间被控制住,方才还被偏政殿那边的喧闹吸引了目光的人通通面色煞白的望向此刻殿中的局面。 变故永远只发生在那一瞬间,所谓的机会,也只是那一瞬间。几乎是傅承宣出手之时,护卫已经下意识的围了过来,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更是利索的上前朝着这已经中了暗器的长公主踹了一脚,将她踹离皇上身边,呼天抢地的喊着“护驾”,引得一片混乱。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最为吃惊的那一个,不是险些被刺的虞衡,而是护驾有功的傅承宣。他整个人犹如被点了穴一般,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为别的,只为刚才他出手之时,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闷哼,哪怕声音很小,可是他就是听出来了,认出来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混乱,被毫无悬念的压制下来,虞衡铁青着脸,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