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无视傅承宣,而是望向儿媳妇儿陆锦:“阿锦,这、这是什么情况……” 陆锦没有傅承宣那么演技浮夸,她只是同情的看着傅时旋,轻叹一声:“爹。这个……是娘要送您的。她说您最近身子不好,身上有旧伤,应当少喝酒,且多吃些多补一些。所以亲自做了这个碗要送你。只希望爹健健康康。只是没想到,这刚刚出窑的碗……”连眼神都黯然了…… 傅时旋:(_*)这、这个…… 傅承宣似乎觉得效果还没到,浮夸的演技更上一层楼:“糟了!阿锦,娘不吃不喝的,就急着想看看这碗做的怎么样了,咱们现在拿回来,娘一定知道了!娘马上就该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陆锦也不看傅时旋,望着傅承宣道:“相公,你先去娘那边,将娘拦着。能怎么搪塞就怎么搪塞着,我瞧瞧这个能不能补救……”说着,上前弯腰就要捡起地上的碎片。 傅时旋的脑子总算是缓过来了。他看了看儿媳,又看了看儿媳妇,忽然伸手一把拉住陆锦:“阿锦!你且等一……” 傅时旋话还没说完,从厅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兴冲冲的激动之声:“宣儿,阿锦,你们回来了吗?” 傅时旋→_→←_←傅承宣、陆锦:来了!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傅时旋到底是习武之人,动作的速度和灵敏度都尚且还在,他飞快的弯腰,抢在陆锦前面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捡起来拢在了袖子里,俊朗的容颜上微微浮起的红晕,不晓得是因为醉酒微醺,还是因为太过紧张。 下一刻,傅夫人就进来了。 她兴致极高,对着的作品更是充满了期待,可是当她进了厅内,却发现儿子媳妇站在一起,自己的丈夫则是笼着袖子站在另外一边,不免一愣。 且不说格局岂不奇怪,就说这氛围就足够不正常了。 虽说傅夫人是带着满满的爱意做出了这个私人订制特大号饭碗,但实际上她还在和傅时旋冷战呢!这个男人多年来都只知道江山社稷国家大事,连自己的家都能拿出去做赌注,回到家中还有意无意是谈这个试探那个,她讨厌死这个样子的傅时旋了! 所以,当她看到傅时旋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也倏地一下收了起来。 傅时旋呢? 当多年相伴的妻子收起笑容冷起脸的时候,他心里不禁一紧。 揣在袖子里的碎片就像是炸弹一般,他连呼吸都不敢放开,深怕一个大动作,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声暴露自己! 私人订制是一个秘密,是一个惊喜。傅夫人板着脸,心里却也着急——怎么今儿个就这个时候回来了!?前两日他回来,专挑她睡着的时候! 可真是气死人! 她知道这段时间为了阿锦的事情,两人有些争执。他晚归,只是不想再就这个话题吵下去。有时候,他只能沉默着来谦让她,可是对女人来说,沉默未必就是最好的温柔,有时候还是一种无声的凶器。然而,终究还是多年夫妻,傅夫人不想继续冷战,才特意做了这个礼物,就等着他晚上回来瞧见,第二日,或是他主动说一句“帮我挑一下衣裳”,或是她主动为他梳个头发,不需要多的语言,这一页就能揭过去,冷战就此告捷。 可、可怎么她还没睡着他就回来了呢! 傅夫人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将私人订制藏起来!她可不想红着一张老脸让丈夫鉴赏自己的作品! 太丢人了!太羞耻了! 这种事必须是她先睡着,他默默地鉴赏,也许会在她睡着之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上一个吻呢! 傅夫人顿时也紧张起来,她完全无视傅时旋,进来就冲着陆锦过去,拉着儿媳妇儿的手,用一种“你们懂得”的眼神冲陆锦使眼色:“怎么这么晚回来,我可担心死了!去看过陆夫人了吗?身子好些了吗?” 陆姑姑身体不适,傅承宣一早就跟傅夫人说了,否则,他一个大男人,哪能面面俱到的给孤寡妇人准备好各种适合的日用品呢?所以陆锦和傅承宣一同回了陆宅去取成品,她情急之下只能用这个借口。 傅承宣努力的憋笑,他好像发现了一种微妙的格局——自家老头正笼着一堆碎片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老娘正东拉西扯的努力引开注意力…… 原来逗爹娘比斗爹娘有意思多了!哈哈哈哈哈哈……他觉得好有成就感!握拳! 仿佛是感觉到了傅承宣的情绪有点儿控制不住。两个到了中年,又自持稳重的人同时瞪向自己的儿子,用心灵的窗户传达着内心深处最真切的声音—— 傅时旋:蠢货!敢让你娘发现什么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傅夫人:畜生!敢让你爹看出什么老娘就拆了你,再把你塞回肚子重新生一遍! “娘。”陆锦上前搀扶着傅夫人,直接遮住了傅夫人和傅时旋之间的视线,笑道:“回来的时候,姑姑让我们带了些礼物,我已经让人放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