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着后怕,“庙建成之后,很多村民都过来祭拜,日复一日,那个东西越来越强大,我很不安。可是因为想着我本来也是吸收了它的力量才变成这样的,也就当作是把村民们供给我的供奉作为回报给了它。” 说到这里声音带上了哭腔,“呜呜呜,要是早知道它会那么坏,我肯定会把它踩回脚下不让它害人!” 原来,那东西借助庙宇逐渐强大,最后在某一天晚上,从庙宇中发了一场山洪,洪水却并不是浑浊的泥浆色的水,而是一种充满不详之感的黑水。 “我当时只来得及救下一部分人,可是他们也已经泡了黑水,肚子里也喝了不少,所以我只能抽自己山上的生气到他们身体里,结果后来他们活下来了,生下的孩子居然混身都是黑水的秽气。” 于是一日日一年年,黑山都在为那些幸存者后代渡入生气以此来平衡体内能够带来死亡的秽气。 “后来我的力量不够用了,没办法让他们种下的庄稼像以前那样长得好,黑水也已经把我的脚都腐透了,没办法给他们提供更多干净的水。” 黑山也知道继续拖下去,自己跟山上的人都要死,可它没办法抛弃那些它守护了这么久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是它亲眼看着投胎降生长大最后老去,黑山愧疚了一千多年,也用尽全力去保护他们。 这个话题实在太过压抑,小黑都听得沉默的蹲在了地上,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贺绥出声转移话题,“那夜伢村的那棵银杏树呢?” 贺绥语气淡淡,却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冷漠,自由一股温和,让黑山感觉好多了,“那是一棵当年黑水漫山的时候长起来的,山上的草木植被都是我吸引天地之气的鼻子,我想试着培养树,让村民们可以离开,但是只供养出了一颗树就很艰难了。” 所以只有夜伢村的人能够留一代人在村里,同一家庭的其他人可以离开黑山。 之后贺绥又问了些琐碎的事,比如二十几年前来的一个和尚,黑山说和尚去了庙里,然后就染上了黑水的秽气离开了。 十年前的考察团进入了地下暗河,地下暗河本来就是黑山尽量压住的黑水,那些人非要下去,无论黑山怎么震都没用,结果还把黑水给放跑了一点,导致那一年喝了黑水河里那些水的人畜都死掉了。 最后贺绥问了为什么接近黑山,他身边的鬼为什么会陷入沉睡。 “要是不让他们睡,他们就要被吸跑了!我肚子里还藏了很多村民的魂魄,等他们家里的媳妇怀娃娃了,我就给他们送过去投胎。” 可惜一年年的人越来越少了,黑山肚子里就睡了许多没处可以投胎的魂魄,那一直都是黑水想要得到的。 黑山习以为常的嘀咕,这话却叫贺绥跟小黑突然一愣。 黑山已经形成了独立的轮回投胎了吗?怎么做到的? 除非整座山跳出了三界。 再问黑山这方面的问题,黑山却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在这里之后都是这样的啊,什么地府?大家不是都说那是虚构的吗?” 哦,你一座成精的山,还说地府是虚构,难不成你还要宣扬科学反对迷信? 贺绥猜测黑山接触到的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学识渊博的人,后来夜伢村的人倒是能出山融入社会接受先进教育了,可建国以后大家都宣扬科学反对迷信,于是黑山的思维与认知就出现了这样古怪的定型。 如此看来,贺绥觉得他们还是需要去会一会黑水。 黑山听了却一个劲儿反对,直说黑水十分厉害,不单单包围了它,还有暗河在它脚下日夜不停咄冲刷腐蚀,须知黑山已经不算是普通的山了。 “如果任由它继续壮大,你跟山上的村民都死了也不算结束,它还会去外面的地方继续祸害人。” 贺绥停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微妙的接着道,“你或许不知道,距离黑山不远就是我果有名的海市,那里居住着三千多万人,你见过的小镇最繁华时不超过两千人,也就是说,那里住着一万多个小镇。” 一万多是多少,黑山分不清,但肯定是很多很多了。 洞穴里安静了片刻,有山石挪动的声音,同时黑山的声音响起,“我给你开路了,它本体是一团水,不动的时候看不出来,一动你就能知道哪里是它本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山上的人,我会尽力保护。” 本体是水,又藏身在暗河中,要找出来,确实很难。 贺绥想了想,询问黑山能否阻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