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只会更加证明这瓷片的真实性。除非有人立刻拿出“三顾茅庐”和“焚香拜月”两个罐子,互相对比,才能识破。 可三顾已毁,焚香没有着落,可谓是死无对证。 柳成绦反复检查了半天,看他的手法,在瓷器上的造诣也不浅。不过我这一招李代桃僵几无破绽,他不可能看出问题来。 柳成绦忽然拈起瓷片,“扑通”一声丢进了茶杯里。我和尹鸿眉头同时一颤,他显然也知道“飞桥登仙”的唯一缺憾。想想也是,老朝奉既然能挖出隐居绍兴的尹银匠,对这手绝活的了解必然颇深。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从这个思路去验证,只会更加证明我们没说谎。 柳成绦把瓷片捞出,眯着眼睛看了良久,终于也捕捉到了那一缕陈黄。他终于抬头道:“很好,汪先生,你赢得我的关注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既然这么说,显然认可了这就是“焚香拜月”罐。我微微一笑:“可惜只捡了这一片过来,但白口既在,应该够用了。” 柳成绦神色肃然,终于相信我真的掌握了不少讯息。他们找五罐,不是为了收藏,摔成齑粉都不要紧,只要这个白口还在。我特意拿出这个碎片,表明我对其中意义同样心知肚明。 “难怪下午汪先生的反应那么激烈,原来咱们都是同路人。” “客气了,若不是你们太过热情,我又怎能赢得尹老师的信任?” 我们简短地交锋了几句,同时笑了起来。我问道:“那么,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对等合作了呢?” 柳成绦把手掌一拢,把瓷片夹在中间,笑了起来:“汪先生,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居然这么信任我。我现在若是把这片瓷片收走,您该怎么办呢?” 我悠然端起茶杯:“这白口值几个钱?你尽管拿走就是。不过它后头的东西,你们就只能自己去揣摩喽。” “哦?这么说来,您知道白口所藏,是什么?”柳成绦问得有点天真。 “呵呵。” 我没再多说,淡然瞥了一眼旁边的尹银匠,一切尽在不言中。 “呵呵”二字,乃是个万能回答。既可以避敌锋芒,也可以显得深不可测。 经过前面的铺排,柳成绦已经相信我手里有“焚香拜月”罐,而且已经请尹银匠第二次打开了白口,掌握里面的某个秘密。这样一来,就算老朝奉拿到了其他四个罐,缺我这一个,也不完全。 至于我愿不愿意把秘密分享给细柳营,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柳成绦面上的笑意更盛了,他把碎片抛还给我:“汪先生果然是方家,小弟佩服佩服。能和您这样的人做生意,是我们细柳营的运气。您觉得这事该怎么讲?” 这就是正式上钩,开始跟我谈条件了。我心中窃喜,表面上却平静道:“我知道白口的秘密,但手里只有这一个罐,我想其他四罐,八成在你们手里。咱们不妨五罐共享,各得其利。” 柳成绦嘴角轻撇,他没料到我的胃口这么大。 “没有我的秘密,没有尹银匠的绝活,你们五罐齐全也无济于事;没有你们的罐子,我空守秘密也没意义。所以咱们合作,相得益彰。” 我见柳成绦沉默着没回答,笑道:“兹事体大,你一个年轻人,能做得了主吗?”柳成绦用手摸了摸唇边:“您是觉得在下嘴边无毛,希望跟上面的人谈谈?” 我哈哈一笑:“我倒不急,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我暗示得很明确,这事是你们求着我,得表现出点诚意来,来个级别高点的人——能比柳成绦级别高的,我估计只有老朝奉了。 柳成绦有些为难:“您早晚都得说出来,跟谁说,不都一样嘛。” “呵呵。”我笑了笑。 我压根不知道白口的秘密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柳成绦他们了解多少,但我必须装作智珠在握。无论对方说什么话,都对以高深莫测的呵呵一笑,让对方心里打鼓。 果然,柳成绦一看我轻蔑一笑,有点拿不准。他想了想:“您说的对,兹事体大,不可仓促作决定。我回去请示一下,再跟您联系如何?” “很好,很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