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杜切。 他看着这对少年少女,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这抹吃惊旋即变作了释然的微笑。 “魔巢真是挑了一位好圣子啊。”杜切说。 “过奖。”慕师靖清冷道。 杜切的手无法堵住自己胸口淌出的血,林守溪与慕师靖猝不及防的巅峰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命,他面带笑容,盘膝坐在碎雪里,掩唇咳嗽。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林守溪没有垂下剑,依旧保持着警意。 “你想知道什么?”杜切问。 “一切。”林守溪说。 “我与魔巢勾结为实,但仙村的人不是我杀的。”杜切的笑容显得无奈:“昨夜我消失了一夜,看似畏罪潜逃,实则也只是想证明,人死之时我并不在场。” 关于消失一夜的理由,杜切早已想好,可惜用不上了。 雪地里,血腥味越来越浓。 临死之前,杜切有了种万事俱空的解脱感,他看着朝阳下的一对璧人,开始讲述起了他所知道的事,脸上的笑始终风轻云淡。 “十个月前,我确实带着尊主从魔巢中叛出了,当时的我已经掌握了创造尊主的完整办法,我打算亲自越过三界山,去杀取材料,完成这一切。魔巢隶属的有鳞宗太过邪恶,而尊主是拥有赤心的圣物,怎可落于他们手中?” 杜切话语真挚,转而哀叹:“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无名的雾笼罩了三界山,谁也无法从中出去,我被迫定居在了三界村。” “三界村的实力是远不如魔巢的,若魔巢真的倾巢出动,很快就可以扫平这里,无奈之下,我只能私下重新叛回魔巢,与影子订立约定。”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依旧算是魔巢的人,我利用三界村与神桑树的力量完善了尊主,创造出了一个初步的意识体,接下来就是神躯的制作……有鳞宗会将所需的物品通过龙鳞镇祭祀过来,所以龙鳞镇的归属很重要,但因为我是叛徒,所以实际上,每一次比试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杜切陷入了回忆,话语也显得轻飘飘的,说到此处,他的神色也开始模糊起来,他望着三界村的方向,长叹道: “尊主是只很好的猫,你别看它整日活蹦乱跳,处处惹事,但它与仙村的几乎所有人关系都很好,脾气再怪的人都很喜欢它,它也喜欢帮大家抓老鼠,揉线团,调节纠纷,虽多是败事有余……对了,它写的书大家也很爱看的。” 林守溪点了点头,三花猫虽然口无遮拦了点,但看得出来它真的很喜欢这里。 或许它也是真心想当三界村的明君吧。 “仙村中人真的不是你杀的?”林守溪更关心此事。 “灯爷爷是我杀的,其余我也不知情。”杜切知道许愿灯的事,他害怕自己叛徒的身份暴露,故而想提前将其夺走。 “你不是影子,那影子到底是谁?”慕师靖问。 “影子大人你应见过了,就是困在镜中的那团黑影。”杜切微笑道:“你们实在是冤枉它了。” “那你呢?” “我?”杜切笑意更盛,他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指指着自己,说:“我是镜子啊。” …… “镜子?” 林守溪与慕师靖俱是一惊。 “嗯。”杜切说:“其实魔巢的圣物不止清光鼎,它有两件,我是另一件。影子想要将我炼化,却不知神器有灵,他反倒被我炼化了。” “被神器炼化?”林守溪再次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 “是啊。”杜切也不遮掩伤口了,他双手抚膝,道:“人可炼化器,器也可炼化人,人可修炼法术,法术也可将人操控,修行从不是单一的道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