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什么?”大师兄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初鹭本想把姐姐的名号搬出来,她知道,只要她说出姐姐的名字,眼前的人就再不敢动她一丝寒毛,可当日,她已与姐姐暂时割袍断交,尊严与低强使她开不了口。 大师兄见她吃吃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唬人,正要动手。 “我其实是鹿公的人!”初鹭脱口而出。大师兄神色微变。 鹿公是大梵宗的大长老,地位极高,名声极臭,与同样臭名昭著的因王一样,喜欢收集女子炉鼎,占有欲极强,他看中的女人,其他人绝不能碰,碰一下便要断手,若敢轻薄,就是剥皮抽筋的酷刑。 “你在骗我?”大师兄问。“没有!”初鹭眼神坚定。 “鹿公的女人怎么会在外面乱跑?”大师兄说:“你的谎言太拙劣了。” “我年纪太小了,鹿公说要多养几年才好。初鹭强自镇定。 此话不假,鹿公不喜欢年纪太小的女孩。大师兄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初鹭忽然张开手臂,一脸决绝道:“师兄可以试一试,到时候鹿公问罪,可别怪我没有提醒师兄。” 大师兄沉默良久,展颜一笑,道:“我只是想帮师妹治疗腿伤,师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我” 冰天雪地里,初鹭已惊出一身冷汗,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来,我帮师妹脱鞋。”大师兄温柔伸手。“不用我伤得不重,不劳烦师兄了。初鹭靠在墙壁上,将双脚紧紧地收在裙下。” 大师兄不由生出一丝困惑,他本以为她是故作矜持,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一真国生存艰难,很少有这样拘谨的女子,除非她出身于名门世家。 可名门世家的小姐又怎么会来大焚宗当普通弟子?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查查她的来历了。 初鹭用双手护住了脚。 大师兄本想再劝说两句,可他看到她的左手时,却露出疑惑之色。 “你手里捏的是什么?”大师兄问。初鹭也吃了一惊。 她这才想起,当时在雪崖上,她摔了一跤,隐约在雪地里摸到了什么硬物,之后,她一直将那硬物摸紧在了掌心。 路风雪交加,她的手冻得僵硬,心吓得麻木,甚至忘了自己手里还摸着东西这件事。“给我看看。” 大师兄摊开了手。 初鹭的手冻得通红,手背甚至冻裂了,五指难以屈伸。 这一次,大师兄再没忌惮什么,直接动手去抢。 外面的弟子听到了洞窟深处传来的争斗之音。 他们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这初鹭长得这般漂亮,未来应该有不输几位大术师的美貌,可惜了”一名弟子摇头。 “没什么可惜的,现在不找靠山,哪有什么未来。”另一位女子冷冷反驳。 “真羡慕啊,我要是大师兄就好了...” “慢慢熬吧,再熬几年,我们也可以从新来的人里挑人。” 他们酸溜溜地说着话。一声惨叫声陡然响起。男子的惨叫声。 那是大师兄的惨叫。 他们面面相觑,神色惊愕。弟子们连忙跑到洞窟深处。 眼前的场景震惊了所有人一一只见大师兄仰面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白色的丝线从他的伤口与嘴巴里冒出来,缓缓爬满他的身体。 初鹭躲在角落里,蜷紧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师兄这是?大家纷纷望向初鹭。” “大师兄想要想要把我”初鹭泪水盈盈,似难以启齿,她喘着气,用恐惧的语调说:“我顺从了师兄,但我没想到没想到师兄走火入魔了。” 大师兄还未死透,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喉鸣。 “返灵丹,快找返灵丹!”有弟子大喊。 其余弟子准备去搜时,另一位师兄却是摇头:“师父每次只给一颗返灵丹,这次的返灵丹,大师兄白天就吃掉了。” “那怎么办”弟子寒声问。没有办法。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白日里还仙风道骨的师兄被灵根一点点反噬、蚕食,变成惨白的霜色。 最后一丝喉鸣也消失了。 洞窟内一片寒冷,火魂木也烧不开的寒冷。“现在怎么办?” 又有人问。没有人回答他。 许久之后,死寂的洞窟里终于发出了一丝声音,咽口水的声音。 弟子们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雪白的灵丝,咽下口水。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