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助我与林守溪离开这片囚牢,弟子已万分知足。” “囚牢么?” 宫盈仰起头,提着裙摆,在这座精致典雅的楼中转了一圈,光束从透明的藻井处落到她的身上,鲜红的嫁衣绽放如花,“这是我与小颂当年的婚房呢。” 慕师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连忙补救:“是婚房还是囚牢,主要看和谁在一起了,前辈与道侣同处一室,自是相濡以沫,浓情浪漫,而我与林守溪这十恶不赦的登徒子共处一楼,当然是如坐针毡的。” 宫盈浅浅一笑,也不戳穿。 “对了,林守溪呢?前辈将他扔哪去了?”慕师靖问。 “他啊……” 宫盈笑了笑,对着虚空点出一指。 虚空泛起涟漪。 天旋地转。 下一刻,慕师靖发现自己身处一楼。 林守溪背对着她,坐在床榻上,不知在鼓捣什么,看上去很是激烈。 慕师靖走近一看,这床榻上躺着的哪是别人,不正是盛装打扮的自己吗?林守溪这是在…… 她刚要发怒,便见林守溪拔出湛宫,割破了他的手掌,随后将她搂在怀里,将血液喂到她的唇间,他眼球布满血丝,情绪几欲奔溃,只不停低喊:“醒醒,你快醒醒!” 慕师靖本想说一句‘装腔作势’,可她看着他滴血似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宫盈拍了拍她的肩膀。 慕师靖一个趔趄。 “嗯哼——” 床榻上,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眸。 林守溪愣住。 慕师靖触了触唇,明知故问道:“你喂了我什么?这么腥?” “我……” 林守溪用力闭了闭眼,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半晌,他才喃喃道:“刚刚你怎么了?呼吸与心跳都停了,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还以为你下手太重,将我打死了?你可别抬举自己了。”慕师靖口中含着血,话语模糊却不失骄傲:“本姑娘这是道门秘传心法,少大惊小怪的。” “……” 林守溪松了口气,也不顶嘴,只是道:“我刚刚喂你的是血,当初我这样治过小禾,想着也许对慕姑娘也有用,就……你吐出来就是。” “我偏不。” 慕师靖一如既往任性。 她扬起纤白玉手,将唇边溢出的一抹血拭入檀口之内,随后闭上红唇与眸子,喉咙微微耸动,再将艳红的唇儿张开时,她口中的鲜血已吞得一干二净,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像是要哭。 “小禾居然喜欢吃这种东西。”慕师靖轻蔑地说。 “……” 林守溪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如释重负地笑。 “你刚刚……是在担心我?”慕师靖瞥了他一眼。 “没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与其担心你,不如多担心自己。”林守溪平静地说。 慕师靖非但不恼,反而噙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她歪着脑袋,盯着眼前的少年,说:“刚刚亲你嘴巴的时候,明明没觉得这么硬呀,来,让姐姐再尝尝。” 林守溪不知这小妖女又发什么疯,主动后退,道:“你不是做梦请神吗?请来了吗?” “当然。” 慕师靖翘起玉足,将鞋穿上,下了榻,步履交错地来到了门外。 她骈起手指指着天空,心中喊着师娘保佑,嘴上却是雷霆泻地般掷地有声:“给我开——” 宫盈的确很配合她。 虚空裂开一线。 美中不足的是,这一线并不在慕师靖手指的方向,而是出现在了她正前方不远处。 “……” 慕师靖沉默片刻,解释道:“这叫声东击西。” 虚空破碎。 一道暗藏的门显露出来。 门上有一个青铜兽头。 当林守溪与慕师靖准备推门离去时,青铜兽头开口,说:“有人离开,就须有人留下,否则不得通行。” …… 林守溪与慕师靖都不见了踪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