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封婚书…… “是啊,我从小就定亲了,和一個混蛋订的呢。”慕师靖眸中凄冷之光已然淡去,她轻蔑道:“幸好师尊大人英明,阻止了这桩婚事,否则……与这样的人成亲,本姑娘想都不敢想。” 慕师靖的确不太敢想。 若真成亲了,那她岂不是要过上早上被林守溪擒龙手欺负,中午被小师姐楚映婵欺负,偷偷修行又被死证出卖,晚上回家还要被小禾抓去写羞人稿子的生活……阿鼻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而且那种事情真的会快乐么,听小禾说,原来真正在一起是要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这不就相当于拔剑捅人,怎会舒服?还是说,爱本就是创伤的东西呢? 等等,我又在想什么,本姑娘今年都十九岁了,怎么还和个不谙世事的豆蔻少女一样啊……慕师靖咬着牙,连忙将萌生出的想法尽数敲个粉碎。 以前,慕师靖会下意识地把这些怪罪给师尊,觉得是师尊没有在这方面给予她良好的教育,现在,她已发自内心地与师尊和解了,因为她觉得,师尊可能也不懂这些。 这封婚书说到底只是她四五岁时的一个插曲,死去的往事忽而摆在面前,总会带来一些莫名的刺痛,岁月如梭物是人非,哀过也就过了,慕师靖很快淡然。 只是这婚书一角触及指尖时,她依旧能感觉到一丝热,仿佛火焰燃尽后的余温。 对于慕师靖的冷嘲热讽,林守溪只是笑了笑,他蹲下身子,轻声问:“我能看看这封婚书么?” “不能。” 慕师靖双指一屈,将这封婚书收回怀中,道:“本姑娘让你来闺房逛逛已是破例,你竟还想得寸进尺?婚书这等私人之物,岂能随意让你看了?” “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有这熊心豹子胆,敢觊觎慕姑娘。”林守溪轻轻地说。 “与你何干?少多管闲事。”慕师靖银牙轻咬,将婚书拢好,又将其余物品放回木箱内,推回床底。 回过头时,慕师靖见林守溪还在看自己。 她心头一动,想了想,说:“好了,你若实在想看,那……总之,等本姑娘哪天心情好了,就赏给你看看咯。” 林守溪笑了笑,没再追问。 慕师靖本想打开婚书读一读,但林守溪在侧,她总觉得不自在,便暂将它收入怀中,想着等深夜无人之时悄悄拿出来看看。 婚书贴胸而放,却总似捂着块纤薄的炭火,将那处灼得如同火焰山。 当然,这归根结底只是幻觉,她也不知道她在在意些什么。 稍后要去见师兄师姐,这身打扮有投敌之嫌,于是,慕师靖暂将林守溪驱逐出去,在房内换了身衣裳。 林守溪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开门声响起。 似天国洞开,象征圣洁与纯白的神子款款走向人间。 少女微尖的梨色平底小鞋率先埋过门槛,接着,灵秀的小腿曲线也展露出来,小腿上裹着纤薄的御邪冰丝长袜,将原本的妖冶净化为圣洁,圣洁之意向上延伸,被雪白的棉裙阻断,白裙纯色,唯有裙角绘着花与鹤,少女发育姣好,纤秾合度,清美曼妙,她嘴角噙着淡笑,眸中透着清辉,一头青丝挽成了秀雅的发髻,露出雪白的后颈,而这乌云般的发丝上又画龙点睛般压着一只小巧的九尾凤凰金冠,非但不显突兀,还为她增添了几分不可亵渎的贵气。 转眼之间,慕师靖已判若两人。 见惯了美色的林守溪也怔在原地,被这惊心动魄的美所震慑,一时无言。 她不像是从这间秀雅小屋内走出的,更像是从雪山上的王座走下来的。 同时,林守溪也怀疑,慕师靖的性格是不是随着她衣裳的颜色而改变的,换了这身衣裳后,她一下子温和恬静了许多,作为道门圣女,她的仪态挑不出一丝瑕疵。 慕师靖走在雪里,察觉到了林守溪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她浅浅一笑,问:“你觉得哪身更好看些?” 林守溪能看出她眼眸深处的挑衅,他的心虽因慕师靖难以言喻的美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