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她将佩剑换成善良的死证,倒是明智之举了。 思前想后,慕师靖不由为她能在这样的宗门氛围下保持高尚品德而自我钦佩。 “那你师祖呢?”慕师靖状似随意地问。 她刚刚知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中充斥着疑惑与好奇。 “师祖?”林守溪微惊。 “是啊,你们当初在这个世界游历了这么久,想必发生了不少事吧?”慕师靖歪着脑袋,试探性问:“你们之间,嗯……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不寻常的事?”林守溪知她感觉敏锐,没想到敏锐到了这个地步,他面不改色道:“我与师祖举止得体合乎礼节,哪会有不寻常之事?你……别多想。” 慕师靖立刻听出了一种欲盖弥彰之感,心中冷笑。 “你不喜欢师尊吗?”慕师靖淡淡地问:“我师尊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冠绝当代,哪怕圣壤殿的神女来了,也要逊三分颜色,你……不心动?” “她可是我师祖。”林守溪说。 慕师靖也懒得和他争辩,她在干草垛上打坐调息完毕,修养好了穿越异界之门时留下的伤势,随后起身,讥讽道:“白萝卜多汁,红萝卜甘甜,本来以为你也是根好萝卜,谁知道切开来一看,这心啊,是又花又坏。” 慕师靖伤势痊愈,推门而出。 死城还在下雨。 长街已被毁去,道路的尽头,观音阁残破不堪,只余那座与楼等高的观音像还慈柔地立在风雨里。 两年之前,他与慕师靖还在这里打生打死,两年之后,却是携手重回故地。 死城风雨依旧,道门少女白裙依旧,唯一缺少的,可能只是那双御邪冰丝薄袜了。 观音像矗立风雨,并无异动。 “走吧。”林守溪说。 慕师靖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平静地离开了死城,走到了大雨瓢泼的江湖中去。 临别之前,林守溪看了一眼屋檐上的脊首,雨幕中,脊首似在与他对视。 他们的目的地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长安。 现在的少年少女并不知道,长安有什么东西在静待他们到来。 慕师靖穿着梨花色的千层底布鞋,站在死城门口,向西北方向遥望。 她只知道,慕师靖这个沉寂了许久的名字,将会再度于江湖上激起滔天巨浪。 …… 东海龙宫。 海面上狂风暴雨,海底寂静寒冷。 行雨抱着双膝坐在海底的宫殿外的孤岩上,看着火山口喷发出的微光,眼睛许久才眨一下。 海底的龙殿空空如也。 父王、九位哥哥、红衣姐姐全都不见了踪影,只有她留在了这里,像是守护家族的最后忠犬。 行雨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明明她才是家族中唯一自由的龙,是天衍五十,龙遁其一的一,是龙族千百年等待的那个变数,是要带领龙族逆天改命的希望,但……幻想毫无征兆地破灭了,曾被视为最自由的她,如今孤孤单单地守着这座空殿,哪里也不能去。 行雨早已习惯了它们的存在,它们消失之后,她才惊觉,原来龙宫这么空旷。 她抱着自己的小金钵。 这是红衣姐姐犒劳她的礼物,但里面的钥匙灵根已被取走,此刻行雨捧着它,更像是捧着金碗在要饭。 回忆过往,她发现,自己活了一百三十多年,最快乐的,竟是与林守溪和大胸仙子一同游历江湖的三十天,这段时光如此短暂,却值得永久珍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