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语同样摇头。 “那他们是在看什么,他们疯了吗?” 行雨恨不得直接显化真身,一头撞进去,将这个诡吊场景撞得稀烂。 林守溪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宫语。 宫语解开包裹,翻出了一根蜡烛,示意他点上。 院子里的人人手端着一根红蜡烛,兴许它就是关键。 林守溪凝起真气,往烛芯一点,烛芯很快被燎着,他端着蜡烛,再次看向戏台,却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这根本就是一个空的戏台,下面坐着的要么是疯子,要么根本不是人! 正当林守溪想要直接翻过院墙一探究竟时,半蹲着的宫语抓住了他的手腕。 “冥想,试着冥想。”宫语说。 林守溪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冥想什么?”行雨更是直接问。 “这个戏台上可能确实有东西,但没办法用肉眼看到。”宫语想了想,忽然问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们应该知道神话吧,譬如姮娥奔月,大羿射日这些。” 两人点头。 “这些神话没有真正的来源,但天下人都知道它,因为它是一种作品,一种全世界人潜意识创造的作品,这种规整的集体想象是有力量的,若这股力量足够强,神话甚至可能变成直接发生的历史。”宫语认真地解释着,她顿了顿,看向林守溪,说:“你知道黄昏海吧,那是一片精神之海,是古代神明集体冥思出的场域,是集体想象的巅峰之作。” 林守溪先是茫然,接着,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明悟道:“你的意思是,这座戏台上的确没有人,但下面的看客们共同想象出了一场戏?” 宫语颔首。 行雨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怎么可能啊……” 她小时候,的确听姐姐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卖蜡烛的小姑娘,一根蜡烛也卖不出去,在即将冻死的时候点蜡烛取暖,最后一根蜡烛熄灭的时候,她透过袅袅的白烟,看到了天神在对她微笑,那一夜,所有冻死的人都见到了同样的画面。 行雨当时不以为然,此刻回想起来,竟感到了一丝恐怖。 林守溪已遵从师祖的说法,端着烛火,一丝不苟地盯着戏台,意识则渗入敲锣打鼓声里,嗡嗡个颤个不停。 林守溪觉得自己像是在一条幽暗的甬道里行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光,他像是一头扎出水面般冲出,轰地一声,院子的画面重新清晰。 戏台之上,赫然多了几个鬼影。 那是一台戏,长袖善舞的女子正抹着眼泪,英俊白面的公子正自怜自艾,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庙观,对着大佛跪拜,祈求姻缘,可这又哪里是佛,分明是一座粉红色、满是褶皱与肉芽的肉山,与孽池所见的‘千手千眼’佛几乎没有区别。 凝视那座佛的时候,林守溪也感到了凝视。 来自后脑勺的凝视。 这个集体意识凝聚成的戏剧背后,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后颈! 林守溪心头一凛,正想切断意识,不等他动手,耳畔,女子的娇呼声忽然响起,脆弱的想象被杂音入侵,如梦大醒般飞快崩溃。 声音是宫语发出来的。 林守溪端着蜡烛时,已然忘神,几滴蜡油滴落,宫语躲避不及,雪白的肩膀与手腕处赫然滴上了数滴红蜡,艳如落梅。 这声不轻不重的轻呼扰动了整个梦。 院子里的人也醒了过来。 他们纷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