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尽是恸哭之音,它已过去三百多年,但每一年,宫语都会将它原原本本地回忆一遍,时至今日,它与拜师的七日一同镌刻在记忆里,遥远却不曾褪色。 “节哀。”林守溪说。 宫语端着酒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她望向窗的方向,窗外的灯光映入了她的眼眸里,在她微显栗色的瞳仁上铺了一层流光淡彩,宛若浑然天成的琉璃珠玉,淡雅迷人,百年的烟尘风霜藏在光的背后。 她对着林守溪举杯。 林守溪想了想,也端起了酒杯,陪师祖共饮。 早在云空山的时候,林守溪就知晓了那段碎墙之日的历史,他没有问,宫语也没有说,两人就这样地对坐着,举杯相碰,前尘往事碎在酒里。 宫语喝了这么多年的酒,酒量依旧差得要命,没多久,她淡璃色的眼眸里就浮现出了醉醺醺的神光,她半伏在桌面上,左肩裸露,与黑色的外裳相衬,白得耀眼。 她接下了木簪,青丝登时泻下,铺在桌面上,像是一面倾倒的湖。 她用肘支着下颌,还想再饮,却被林守溪抓住了手腕,“好了,别喝了。” “我说了,用不着你管,你当你是谁呢?”宫语轻蔑地瞥向他。 “你又在刻意激怒我?”林守溪问。 宫语停下了饮酒的手,她靠坐在椅背上,交迭双腿,清媚地笑,“对呀,我就是在激怒你,你这尊泥菩萨生不生气呢?” 林守溪看着她湿润的唇,听着她微乱的话,平心静气,说:“别喝了。” “我偏喝。” 宫语将酒倒满,大口地引着,净澈的酒水自杯缘流出,顺着她的红唇、下颌淌下,在锁骨处微停,继续向下,流入更深处,打湿衣裳。 又连喝了两大碗后,宫语耳根通红,脸颊也泛起了潮红之色,如那夜发烧时一样,她的胸襟已被酒水大得湿透,浑身上下透着迷人的香,她靠在椅背上,束带微松,衣裳倾斜,朱唇似启似闭,美眸欲睁还寐,道不尽的迷离魅惑之态。 “我偏喝……” 宫语红唇翕动,她倾身靠在桌上,手指交叠支着尖尖的下颌,挑逗着说:“我不仅要喝酒,喝完酒后,我还要动手打楚楚哦,打得她梨花带雨,再让她跪在雪庭里……咳……” 林守溪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眉头紧皱,神色不善。 “怎么,你生气了?”宫语嗤地一声笑了,“你可真喜欢你这小情人呢。” 林守溪压下了怒意,走到她身边,抄起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柔声说:“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不,我还要喝。” 宫语醉了,神色愈显迷离,她推开了抱着她的少年,扑回酒桌,要去取酒,可这是酒桌的另一端,她弯下身子伏在桌案上,可手臂怎么伸也够不着桌子另一端的酒。 此刻的她袭宽大的黑裳半敞着,她左肩微露,玉背稍显,秀丽的青丝铺得凌乱,她趴在案上,胸脯压着桌面,足尖微点地面,秀腿绷得笔直。同时,她的臀儿也随着动作微翘,被纤腰一衬,美得惊心动魄。 林守溪微微失神,他看着师祖这番醉态,忍无可忍,真起了教训之心,他扬起手掌,狠狠落下。 只听啪地一声,宫语身躯微僵,笔挺的臀儿也顺势屈了下去,她轻颤着转过娇颈,看向林守溪,眼眸里平添了几抹淡漠的厉色,这一霎的清明令林守溪心头一震,仿佛身前趴着的不再是醉酒的女子,而是那个独立道门雪庭,有渊渟岳峙之度的大宗师。 清明之色倏尔破灭,林守溪没有想到,师祖檀口微张,却是媚眼如丝地吐出了两个字: “继续。” 林守溪愣了愣,宫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