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毯子将她满是冷水的身躯上上下下擦干。 宫语的容颜已是绝色,身躯之傲然妖冶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她的肌肤被雨水浸得苍白,肌肤下的青络淡淡地浮现着,她的腿儿浑圆修长,腰背秀丽蜿蜒,脖颈则与锁骨一样纤细笔直,但林守溪一心焦急于师祖的安危,根本没有去看这些,非但没有,他还撩起师祖的满头青丝,遮掩一些,之后才褪去自己的衣裳,用身体帮她煨热。 宫语没有挣扎什么,喘息微弱,林守溪的手臂一上一下,分别在她锁骨与腰上横过,环抱着她,肌肤相贴。 雨势反复。 外面的雨声又大了起来,雨丝从墙壁上方的窗户口不断地吹进来,偶有闪电亮起,将整座庙照得明灭不定。 庙外狂风暴雨,雷电交错闪烁,庙内的师徒静静依偎,画面看似香艳,两人却都没有半点旖念。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宫语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温度。 林守溪的真气也恢复了不少,他用真气将毯子烘干,裹住了她的身躯,随后取来一根束带,系在腰间,将她的衣裳拢住。 林守溪穿上衣裳,将她换下来的衣物收拾起来,叠好,他已没有余力去将它们一件件烘干,姑且先一股脑收拾在包裹里。 宫语的烧还未退,额头下依旧像是埋着火炉一样,很烫,但她不再喊热,身体状况比方才好了不少。 此刻她躺在神像后方的墙壁上,闭着眼眸,靥白如纸,唇红似血,温暖的绒毯交襟搭着,望上去宽阔大气,俨然恢复了不少宗师般的冷傲气度。 林守溪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性命之虞后,紧绷了许久的心弦才终于放松,他习惯性地将她抱住,紧抱了会儿后,他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身体触电般与她分开,昏暗简陋的庙宇里,宫语雪白皎洁的身姿透着倾世之美,精神松懈后,先前发生的事猛地涌入脑海,将他冲得七荤八素,心颤不已。 “我也病了么……”林守溪摸了摸额头,咬住舌尖,强令自己清醒。 他抚平了涟漪无数的心境,坐在她的身边,一边观察着她的情况,一边闭目养神。 也不知小禾那边如何了…… …… 黑虎岭,古镇,石桥。 贺瑶琴没有死。 当时,小禾在连杀四人之后拔出剑,走到她的面前,不知是她也已精疲力尽,还是对于随时可能到来的司暮雪有所忌惮,她最终没有选择动手,径直离去,独留贺瑶琴跪在这里,披头散发,眼神空洞地看着师弟们的尸体。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自作聪明的一念之差。 黏稠的鲜血在地面上散开,腥臭的气味十里八方都能闻到,她却像是失去了知觉,只浑浑噩噩地跪着。 闭上眼睛时,贺瑶琴隐隐约约听到了体内有另一个心跳声响起,那个心跳声并不属于她,而是属于蛊。 当年娘亲在她体内种下的五彩蛊,终于要在十多年的蛰伏之后苏醒了吗? 据说,蛊会带着她的灵魂高飞,去觐见伟大的灰墓君主。 这个世界也能见到灰墓君主吗…… 雨一直没有停。 许久之后,一双黑色小巧的靴子进入她的视线,在她面前停住。 司暮雪立在她的面前,面容冰冷,红发飘摇。 贺瑶琴低垂着头,睁大了眼睛,她宁可到来的是死亡,也不希望是师尊,倒不是纯粹出于惧怕,而是深深的内疚,这种内疚让她不敢抬头。 “谁准你自作聪明的?”司暮雪不再微笑,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严厉:“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葬送了什么?” 贺瑶琴跪在雨地上,沉沉地低着头,双肩颤抖。 “你给我说话!”司暮雪目光如刀。 贺瑶琴的唇不停地颤抖着,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司暮雪冷冰冰的注视仿佛要将她杀死、瓦解。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抬头,用极轻的声音说:“师尊……弟子,弟子错了……” “错了?只是错了吗?”司暮雪更加严厉,声音锐如嘶啸,她凝视着贺瑶琴的眼睛,抬起手,一巴掌落下,狠狠地打在了她的面颊上。 啪! 这一巴掌甚至掀起了气浪,贺瑶琴惨叫一声,脑袋一斜间,红肿的脸颊上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M.wedaLiAn.coM